致靜謐的青春
——觀《四月物語》
“物語”在日本文學中,是帶有談話之意的體裁之一,通常取材於傳說,並透過口耳相傳、或文字等形式體現,悠悠行於歷史內蘊。
青春,如何界定,又是否能夠用一個種類的電影勾勒出它的輪廓呢?這個問題,我想只要探詢導演岩井俊二的作品,就算不能從各種角度找到自己的生命片段,至少都能對青春二字略知一二。從《青春電幻物語》那無知幼稚的刻苦銘心,再至《情書》那飄渺卻又美得無可挑剔的愛戀,又或是沒那麼超現實,像寫實散文一樣道出許多人共鳴的《四月物語》。
雪與花,都紛飛,作為整部電影的序幕。卯月的校園生活從自我介紹開始,她雖說着自己是個開朗的人,但舉手投足間讓人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尷尬,其之動作及眼神,所有的手足無措讓人覺得她有溢於言表的目標,並正在探尋着。似怯非怯,是最能描繪卯月的一種“不確定性”,對於新落居處的鄰居,儘管不熟悉,卻又敢發出吃飯的邀約;在戲院獨自欣賞電影的她,卻又因陌生男子的動靜而被嚇到,拔腿狂奔;在學校時,又大膽加入與她性格截然不同的釣魚社。有趣在於,由始至終都是同一個卯月,卻能看到她做出許多看似矛盾但又符合現實的決定。不過,人,不都是複雜的嗎?
所謂的青春與人啊,也許就像卯月坐在店門外,用招牌練習着自己的笑容一樣彆扭,也會像她坐在草地上的板凳,看着手中的書本卻又聚焦在一旁親暱的熱戀情侶般,充滿好奇又若有所思,不過無論如何,也都會和她一樣,各自走到專屬的書店。對她來說,則是“武藏野堂”,所有謎底緩緩地浮現在眼前,原來卯月一直懸着的是——暗戀的心,這才讓大家知道山崎前輩是能總結卯月的終點線。
大雨中撐着山崎學長借出的紅傘,此刻在鏡頭中那鮮紅的傘,終於找到一個時刻能夠撐住自己,滿載心意、盡情表達與揮灑的仰慕之人,閨怨與青澀,卯月的言不由衷源於她的傾慕。有首詩詞如此言: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我想卯月可能會言:笑顏探花花盡言,櫻花放到心裡邊。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定義我的青春,我想用“懵懂”二字可以很好地涵蓋我短短數年的青春。十六歲,喜歡看教室外的同學們追着一顆籃球奔馳,就算不是親自下場,也許這是另外一種的勝負。十七歲,惆悵的在試卷上寫下幾字,人還坐在椅子上,魂卻已經到了理想中的那所學校去了,並滿懷期待上了大學後和其他人同樣繽紛的生活。十八歲,真的到了大學校園裡,席捲而來的是處處可見的戀愛氛圍,空氣彷彿被染上了粉紅色,平日走着都會被迎面而來的泡泡給驚訝到。常常像是卯月一樣一個人邊走在路上,邊有着很多不着邊際的幻想,對於愛也好,對於夢也罷,卻能深深體會到獨自卻不孤單的悠閒,平平凡凡的,誰說這不是另一種青春的美好?
離 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