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異同及其他
俄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Tchaikovsky),不僅僅於一八八八年寫出的《e小調第五交響曲》(作品64),出現敘述“命運”主題的引子。無獨有偶,十一年前的一八七七年,老柴在他的《f小調第四交響曲》(作品36)的引子主題,也叫“命運”。只是其《第五交響曲》的“命運”由單簧管吹奏;而其《第四交響曲》的“命運”,則由法國號和大管齊奏。前者猶如葬禮進行曲;後者則如干擾寧靜安逸日子到來的一種厄運、一種噩運。
倘能抽空,我們馬上聽聽柴可夫斯基題獻給他的知交梅克夫人的《第四交響曲》。聽畢便會發現,“命運”主題執拗頑強地在第一樂章肆虐,也在第四樂章張揚,其似乎不思退卻、難以戰勝。而我們如果有緣出席十月二十六日晚在澳門文化中心綜合劇院的音樂會,重溫俄羅斯馬林斯基交響樂團,演奏老柴的《第五交響曲》時,會自然而然地發現,其所謂“命運”的引子主題,幾乎無處不在,其如影隨形地與第一樂章的第一主題,第二樂章牧歌風旋律之後,第三樂章臨近尾聲時,甚至在終樂章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所以說,記牢“命運”主題,有機會把握住整部交響曲的基本意念和精神走向。
豐子愷先生在他所著的《近世西洋十大音樂家故事》一書中,把柴可夫斯基稱之為“悲愴音樂家”。其一原因可能是老柴的《b小調第六交響曲》被命名為“悲愴”之故!但人們卻總能在被稱為“悲劇三部曲”的《第四》、《第五》、《第六》交響曲中,找到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即以其《第五交響曲》為例,第一樂章就有着人與命運的激烈抗爭;即使在終樂章裡,也讓“命運”主題露臉,但它已與葬禮無緣,而是以改頭換面的姿態亮相了。至於聆聽到第三樂章有如進入夢幻境界的圓舞曲時,聆聽到第四樂章惹起美好遐思的民間舞曲時,就感到終有一天能得着快樂和幸福了。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