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身影

——懷念楊允中教授

    很清楚記得與楊允中教授的認識，是在澳門大學圖書館文獻中心，那是何賢中心入口右側的閣樓，說來也快三十年了。當時我負責與國際組織聯繫，專收藏如聯合國、歐盟、世貿等十多個機構的出版刊物。對於這位知名學者的到來，很是欣喜，也把握機會交流。

    在那個甚為狹小的閣樓，楊教授很認真地查閱資料，留下了一道風景。我盡力解說如世界銀行的發展指標、歐盟的各種標準、世界貿易組織的貿易協定，還有聯合國的國際法及統計數據等。他予以非常肯定的評價，認真地用他濃濃的東北口音普通話說：這些資料具有權威性，非常好！更提議我搭建好澳門與國際社會聯繫的橋樑，那是莫大的鼓舞，心底莫名的感動。

    其後，他常帶學生來使用資料，也因此接觸多了。很快，因我參與社科會和學術研究，楊老成為我的良師，多年來，感恩他給予多方面的支持。我們有許多機會談論學術和社會問題，很欣賞他的直率個性，且學識淵博，愛恨分明。每說到社會時弊，便毫不留情地直指弊端，正如他的腰板一樣的直，很強的學者風骨氣場。

    有趣的是，他和外子也特別投緣，兩人走在一起，就很喜歡吹水。不是天南地北，就是時局政事，從他家鄉鐵嶺到澳門，從世界到自身；由追夢少年聊到顛沛動盪，由日寇侵華到建國年代……或許如此，很多時在各種活動結束後，他都喜歡跟我的車，因與外子有聊不完的話題。

    這大半年，楊老住院了，我們多次探望，他精神不錯，思維清晰。我總抱一線希望，他能出院回家。其實近年來，每談到身體，他總是說：已有心理準備，隨時上路。言猶在耳，失去良師，很是難過。學海星沉，他腰板挺直、兩袖清風的形象，永留心中。

    遨    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