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宋朝“瘋子”

    瘋子，或被稱為傻子、變態者，古今中外都有。今天，我們可以很開明地部分接納或寬容他們，是因為認識到他們是罹患疾病的可憐人。古人限於認知水平的缺失，尤其在人類歷史的早期階段，很難將他們跟疾病聯繫在一起，又往往將其與神鬼等迷信因素混為一談，哪怕有人意識到他們可能是患者，也終究沒有行之有效的治療措施。

    在許多人嚮往穿越的宋朝，有幾個人可能跟瘋子沾邊，這些人估計你不會很陌生。

    說起一代名相兼文學家王安石，人們大都肅然起敬。也許你會想，如果生在老王之家，該多幸福啊，有錢有權又有文藝氛圍！其實，你真的想多了。首先，王荊公一生簡樸，兩袖清風，身無餘財，你想得到的物質享受估計是水裡撈月。

    其次，老王的家庭很不幸。

    《東軒筆錄》載，王安石次子王雱在中舉、結婚之後，家人逐漸發現他患有心疾。妻子龐氏產下一子，王雱認為兒子的相貌跟他不像，懷疑妻子有外遇，竟殺了親生兒子。王安石知道兒子的宿疾，不忍媳婦受苦，認為與其兩人終日吵鬧，不如讓他們離婚。這位王家老二估計至少是某種心理障礙的受害者了。不過，野史記載為誤傳，主角應是王安石次子王旁與龐氏的事例，旁、雱兩字在傳抄中張冠李戴了。王安石長子王雱與妻子蕭氏，只生一女兒。

    不過，長子王雱也很悲催，只活了三十三歲。《玉壺清話》所載的王雱墓誌銘，描述其病情也僅僅寫：“以病廢於家。”而據《邵氏聞見錄》及《宋史》載，某日其父和程顥談論新法之事，王雱竟然蓬頭垢面、打着赤腳、頭戴婦人冠飾出來見客，無禮地箕踞而坐，並大言說：“梟韓琦、富弼（宋仁宗重臣）之頭於市，則新法行矣。”這隱約提及王雱的精神狀態。顯然他也是個高度被懷疑患有心理障礙的人。

    那你還敢生活在老王之家嗎？

    （三之一）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