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在人為
日前在北京出席活動,吃飯時,同桌的水月三番四次慫恿:“你做乜唔問攞泰椒?”此位我敬愛的大姐知我每每在澳門出席飯局,總是在菜還未上就先要求侍應“整碟泰椒豉油”,以關心我胃口之名行捉狹之實,要看我如何申領一碟辣椒。
澳門我是地頭蛇,儘管飯局多數只作為賓客,為吃辣開句口又何妨?畢竟宴會的圍餐都是以清淡為主。然而在京城接受招待則不便造次,況且也不是未踩過雷,例如我要求原隻切圈的辣椒,上來的要不是辣度極低的長青辣椒,就是拿出喧賓奪主的老乾媽來打發我,故此都不想浪費時間。幸好北京吃到的菜餚有不少自帶辣椒粉、鮮辣椒或辣椒乾做調味,已相當冶味。
在澳門要的“泰椒豉油”,其原料不一定用上泰椒。“泰椒”只是一種代稱,人家知道你要生的和真正辣的辣椒,故使用的可能是一般辣椒、小米椒或指天椒等,總之是辣的,最好辣到你流眼水。我叫泰椒豉油一般在酒樓或供應小炒的食肆,在其他餐廳要求就有點緣木求魚了。
其實每種食物都應該搭配不同的辣製品。在茶餐廳就用枱面上的辣椒油,吃潮式麵就加醃製的野山椒和青辣椒圈,吃碱水麵得加咖喱,蘭州拉麵和餛飩嘛,要配油潑辣子,Pizza灑上Tabasco,享用日式拉麵則花錢加店主所謂味自慢的辣醬。至於老乾媽太搶味,我一般單獨作為一道菜吃。
有人認為我吃慣辣,已嘗不出食物的本來味道,其實正好相反,我無辣不歡,於我而言,辣對食物的本味並沒大影響。辣是痛覺,甜酸苦鹹是味覺。當然,是否吃辣有時也得取捨,二三十元一碗的湯麵即管放辣吧,辣到滿頭大汗,侍應看着我嘖嘖稱奇。至於二千多元一位的西餐,那塊菜式名稱中每一個字都能使我心驚膽跳的牛排,我只夠膽小心翼翼地加點黑椒就算了,畢竟吃辣後灼熱的嘴唇還是會影響食物的口感的。
太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