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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8版:鏡海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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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022年度澳門文學作品選》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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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夜西望洋山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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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12月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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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吳淑鈿

    散文

    二〇二一至二〇二二年的散文年選,受限篇幅,只能載入三十一篇,當然是遺珠不免了。

    三年疫境,二〇二一年正處病毒洶洶之時,幸好到二〇二二年尾,軟弱的我們終於支撐到病毒也軟弱下來的一天。然後,像大地甦醒,一切又在眼下活過來了。作者們在後疫情階段,即使生活或許曾有太多的扭曲,都願意理順精神,追逐美好,重新挖掘新舊題材的書寫空間,共譜小城越趨成熟的散文世界。

    讓我們來審視選篇的集體寫作意義。李懿〈鏡框裡的澳門〉指出有三個澳門:歷史的、賭場的、市井的澳門。我受她的啟發,搬出“深情的澳門”來歸納各選篇的創作內核。

    “深情的澳門”起碼統攝“歷史的”和“藝術文化的”兩個重要子題,且彼此互涉。“歷史的澳門”常常是作者刻意標榜的東西,記錄小城的記憶。但僵硬的交代歷史並不是文學作品,文學是表現的。幾百年間小城是怎樣走過來的?可以從人的活動或故事來表現。文學也是人。放入主體思想感情,自成佳篇。我每次讀李烈聲的文章,都能體認濃重的歷史感,和他對小城深深的愛。李翁筆下的老澳門最是百味紛陳,〈魚肥菊美鏡湖秋〉中水蟹粥、鱸魚羮和番茄紅衫魚曾是澳門人家最日常的菜單。沈尚青〈《十月初五街五十憶》讀後〉描述澳門五六七十年代的生活史,有兩個層次,一是《五十憶》中老街坊的記述,一是她自己參與的延伸記述,是具社會關懷的前瞻性寫作。

    寫父親也可以是歷史和文學的結合。〈自強麵包〉是林中英的雀園舊事之一。一篇懷念父親的文章裡,載着多少舊時老百姓的故事與生活,老澳門在貧乏的年代就是這樣以自強的方式好好活着,影響後生一代,帶着感恩心做人。穆欣欣〈塵世即蓬萊〉也寫父親,裡面有移民參與創造的一頁澳門史。澳門從來就是由不絕於途的移民共建的城市。林格的〈餘甘〉筆端有着對父親含蓄的愛,酸苦回甘的油柑子也映照兩代人的命運。

    屬於藝術文化的寫作範疇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有蔡珮玲的〈尋找姚鈞石——記蒲坂藏書主人〉,當年澳門藏書家收藏的典籍成為北美漢學研究的寶庫,是我們對中國文化遺產極大的貢獻。龍焱〈澳門與唐詩的遠足〉由觀賞澳門音樂節的表演,發現唐詩向西方的遠足,始於澳門,撰文分享。谷雨的〈雲山猶是客中過——梯亞的攝影〉推重梯亞在寫作以外的攝影藝術成就。她以文學的眼光看梯亞的攝影作品:看到一瞬間的世界,看到人文情懷,看到死亡,看到真實的情感。唐可璐〈鄭家大屋夜觀舞魂〉敘述觀賞舞劇《夜 · 觀 · 應》的心情,有着歷史與藝術的雙重感動。

    文學上,深情的澳門,更表現在對本城教育的關注,畢竟那是人的素質培育問題,最是要緊。太皮〈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和若瑜〈思考靈性教育〉都主張對傳統教育作出省思,寫作動機出於父母對子女的愛。親情向來是小城散文寫作最普遍的題材。賀綾聲〈木棉花開〉、孟京〈遺忘抑或刻骨銘心〉、陳淑華〈接近無限透明的喜愛〉、楊穎虹〈河涌的小蝌蚪〉、林玉燕〈那口井〉、脫凡塵〈理髮〉,都在這範圍內,或曲或直,抒發坦誠真摯的倫常之情。一言以蔽之,充滿愛。

    沒有情深一往,不會下筆為文。無論是寫歷史性的故事,或藝術文化的感動,或倫理親情,以至思想見地,季節情懷,旅途見聞,都可在散文的園地撒下等待收穫的種子。

    期望更多新的年青的作者加入創作,挖掘不同時空的題材。只要好好生活,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吳淑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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