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奇遇的城市比喻

    ——談《三更半夜》

    《窮街醜巷》、《的士司機》、《狂牛》、《喜劇之王》，馬田史高西斯早期作品多以邊緣或悲劇人物為主角，由始至終難以走出生命困局。到了《三更半夜》，更直接化為故事，黑色怪誕、妙趣橫生，也是史高西斯唯一的黑色喜劇。

    為配合《花月殺手》的上映，戀愛 · 電影館特別選映了史高西斯在一九八五年的舊作《三更半夜》，這是他從影以來格局最輕巧、最荒誕的作品之一，卻爆冷贏得當年康城影展最佳導演。

    影片看起來頗似喜劇大導演尊蘭迪斯同期的《奇情今晚夜》，同樣是主角的一夜奇遇，但本片不刻意堆砌笑料與追殺，原創的劇本編排出意料不到的奇情。主角下班後在餐廳遇見神秘女子，及後前往其寓所，從此陷入瘋狂難料的旅程。

    一夜之間，男主角遇上不同人物、經歷不同怪遇，兜兜轉轉後走不出“圍城”，難料命運的主題一如導演過往作品，但今次拍的是紐約罪惡。男主角先由色念而起，僅有的廿元被吹走後墮入徬徨處境，暗喻資本主義社會下無錢便無助；往後的大麻、安眠藥、騙局、小偷、寂寞侍應、火爆女子、追殺等，呈現了城內連綿不斷的罪惡與無奈。

    男主角所遇上的人物，並非反派，他們活在“圍城”中似是鬱悶孤寂，看不見未來，遇上男主角後情緒爆發，越演越瘋狂。影片描繪出美國的不安與躁動，導致罪惡處處，折射出資本主義的荒謬與悲哀。

    史高西斯施展出凌厲運鏡，第一個鏡頭在辦公室內推移，盡現死板的工作環境。全片只有九十多分鐘，爽快、緊湊、精簡，每一段戲互相緊扣，像雪球般越滾越大，越後越黑色離奇。漆黑無人的街道空間無疑塗上了孤冷氣息，多個拍攝主角後再快速後移的鏡頭，有力強勁，強烈捕捉人物與街巷之間的關係；主角最後走回辦公室，循環不息的悶局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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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