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成功之母

    “失敗乃成功之母”，我考究一翻，絕對不是這麼一回事。鄭成功明末福建南安人。父鄭芝龍，娶日本女子田川氏所生，那麼成功之母豈是失敗。以上所説，笑話而已。其實一切的失敗都是經驗，把經驗積纍起來，查究原因，吸取教訓，於是成功。

    《幼學瓊林》説：“事先敗而後成，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正是“失敗，成功之母”。東隅，亦作東嵎。因自出東隅，故以東隅指早晨，引申為始、初。范曄《後漢書 · 馮異傳》：“赤眉破平，士吏勞苦，始雖垂翅回谿，終能奮翼黽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桑榆，指日暮。

    《幼》書又説：“事將成而終止，曰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九仞亦作九軔。是指長度。六十三尺，一説七十二尺為一仞。《幼》書這句話出自《書 · 旅獒》：“嗚呼！夙夜罔或不勤，不矜細行，終累大德。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允迪茲，生民保厥居，惟乃世王。”這段話是説：“嗚呼！從早到晩不可有不勤勉之時，在小事小節上不加謹慎，終必妨害大德，堆造九仞高的山，只差一筐泥土也不算成功。能成信實行上述訓戒，就可以世代為王。”

    我曾見過一些報章編輯寫時評、社論，以“蠡測”為題，表示自謙。《幼》書説：“以蠡測海，喻人之見小。”蠡字虫部，實即螺壳，用以作瓠瓢，即舀水的壳。《漢書 · 東方朔傳》：“以筦闚天，以蠡測海。”的確是不更事的。蠡測，無異筦闚，即以淺陋之見，揣度事物。

    《幼》書又説：“精衛啣石，比人徒勞。”精衛是古代神話中的鳥名。《山海經 · 北山經》：“發鳩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是炎帝之少女，游於東海，溺斃，化為精衛，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東海。”説牠徒勞，其實是形容不畏艱難，奮鬥不懈的人。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