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圖設計案文局職員被指洩密續審

    辯方證人：評論文公開資料無機密

    【本報消息】兩年多前政府選中新中央圖書館概念設計方案後，文化局針對一篇對方案提出“九點疑問”的評論文章，向司警局舉報一名職員涉嫌洩密。該名職員在上月的庭審否認控罪。辯方證人昨日到初院出庭作證，認為有關疑問合理，把原愛都壁畫移置室內，“唔爛的機會好微”；有證人不認為文章有機密內容，都是公開資料。

    二○二一年三月，政府在其邀請的四個國外團隊提供的新中圖概念設計方案中，選定荷蘭團隊Mecanoo的方案，引發質疑。三月份一篇刊於論盡媒體的來論，對荷蘭團隊方案提出“九點疑問”，筆者自稱是建築範疇且關心社會的熱心居民，請政府慎重考量獲選方案，合理回應。

    男被告姓盧，被控一項違反保密罪、一項侵犯行使公共當局權力之法人罪。昨日是第二日審訊，到辯方證人作證。控方主要針對文章的“山寨建築”、“假古董”字眼向證人提問。

    文化局文化遺產廳文化遺產保護處的崔姓證人回答辯方表示，該“九點疑問”好合理，社會上有人討論也很正常，“咁大項目關係到市民福祉，市民有嘢講好正常”。而文章的內容都是“公眾要知道的事”，尤其關乎“要珍重的壁畫要移動”，自己也認同“設計咁多格仔將來點清潔”這個觀點。新中圖項目最初無法起動，是自己“踢返出嚟”，但在開完第一次標，完成判給後已無人叫自己開會。

    被告代表律師表示，有人認為“九點疑問”是在批評政府。證人回應認為是在“講緊件事，對設計方案畀意見”。

    冀保留原愛都壁畫

    檢察官問，文中用“山寨建築”字眼，是否合理？是否批評？證人回應用字有點不恰當。檢察官接着問“山寨”即是抄，說法是否不合理，到底哪些方面合理？證人舉例很多人希望保留原愛都壁畫，但把壁畫移置室內，“唔爛的機會好微”。

    助審法官徐騰問證人，政府應該可以被合理批評，但公務員是否不應該在網上公開批評政府？意見要在內部發表？證人回答是，這也是公務員的專業操守。徐官又問，是否像證人的作風？證人回應“唔似，冇咁蠢”，自己也無問過被告有否發表有關文章。被告有冇自認叻而看不起領導？證人表示沒有，被告反而是用自己的專業幫助領導實踐事情。

    證人表示，最初因為立場不同和被告在工作上有過多次爭拗，後來接觸了解到被告是“專業、有見地、有視野的人”，雙方都是對事不對人，也變成“識英雄重英雄”。證人還主動提及被告為人，二○二○年六月有指部門內有人超時工作過百小時，其實是在公司偷懶“食杯麵”。一問之下被告說是其本人，但無多作解釋。及後新中圖的諮詢方案出爐，才知道是被告努力的成果，“佢寧願食死貓都唔話畀我知做緊乜嘢”。

    建設性提問利政府

    曾經從事新聞工作約二十年，現仍在報章發表評論文章的甄慶悅出庭作證。就“九疑點”內容，甄慶悅認為是從專業人士角度發表評論，讓公眾審視設計方案的合理性，即使是批評政府也沒有問題，“澳門係自由開放社會，任何人都有權批評，只要覺得件事唔啱都可以咁做”。作者是出於“善意”，因為連公眾最關心的五億造價也提供不同地方的數據比對，認為五億合理，顯然文章的批評性不是十分強，“有建設性的提問，對公眾、對政府都有利”。

    與深建築風格相似

    甄慶悅表示，澳門社會近年對“山寨”建築十分關注，希望花大量公帑興建的公共建築，是世界獨有並至少要靚，故政府才會找外地專家提供方案，如國際性建築出現“山寨”，社會一定反對。自己跟進政府工程多年，也認同荷蘭團隊方案和深圳龍華藝術博物館及圖書館的風格相似。

    檢察官追問，如果沒有這篇文章，也會認為新中圖設計“山寨”嗎？甄慶悅表示本身知道深圳項目這類建築風格，看過荷蘭方案後也覺得設計相似。文章用“假古董”字眼，這個批評是否恰當？甄回應認為可以接受。檢察官又請證人假設作為公務員，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是否恰當？甄表示，要視乎將公眾利益放在甚麼位置，“喺我心目中公眾利益高於一切”。

    公共工程資料公開

    甄慶悅回答法官表示，不認為文章內容涉及“機密”，基本上都是公開的資料，而且公共工程使用的是公帑，“唔應該存在乜嘢機密”。

    文化局研究及計劃處長蘇建明作證表示，被告重視團隊工作成果，做事認真有交代，被稱為“老隊長”。被告工作上亦善於表達意見，總會看到不同方面的情況，但在華人地方，或會有人認為被告的意見負面。

    法庭還要等待議員的書面證言及政府覆函，案件訂於九月十五日上午十時續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