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鬼怪暗喻內心傷痛——談《凶門惡煞》
史提芬京經典短篇小說《The Boogeyman》再度搬上銀幕,《凶門惡煞》多了心靈創傷的層次,影像氣氛皆強,成就又一齣可觀恐怖片。
史提芬京筆下的Boogeyman,已是美國家傳戶曉的鬼怪,成為專捉頑皮小孩的鬼怪代名詞,經典地位可想而知;此小說亦多次拍成電影,多是平庸之作,今次由劇集《怪奇物語》團隊精心打造,整體結構不變,按短篇小說的架構上修改少許,沒有添加大量枝節,因此較為單調,並在低成本、疫情下拍攝,九成九皆是室內景,人物不多。
本片實際是鬼屋類型的人鬼鬥模式,見慣見熟,然而被Boogeyman殺死的皆是具有親情創傷的人。男主角為心理醫生,因為喪妻,兩個女兒陷於傷痛,逐步見到鬼怪。片首突然走入心理醫生家中看病的中年漢,也因為小女兒病逝,其餘女兒被鬼怪殺死,全片因而多了此層次。空間設置也別有用心,中年漢進入醫生亡妻工作室中,就被鬼怪殺死,醫生大女也在此被嚇;以鬼怪暗喻內心創傷,便更着跡。
限於篇幅,編劇對此的刻劃不是特別有力,卻引來另一閱讀角度,內心受傷的人說出被鬼追,是真有其事還是自己幻覺?尤其是片中前段只有受過內心傷痛的人才在暗處見到鬼,幻覺的意味更重,精神層面便與恐怖片掛鈎。
故事同樣圍繞上一代與新生代的隔膜,觸及年輕一代的被排斥,逐步營造出鬼怪慢慢出現的驚慄;Boogeyman在以往電影多是擬人化,今次高度異形化,官能上更吸引。導演洛沙維過去拍恐怖片受到注意,今次炮製得特別用心,影像具表現力,並高度省去配樂,在關鍵場面發揮音效,拍出靜態中突現惡魔的通俗力。他玩光暗亦別出心裁,兩場的屋內廝殺戲,惡鬼在光與暗中徘徊,被光驅趕、被火殺死,激烈過癮;惡魔最後全然現身,魔身中再現魔身,設計有趣,增加官能刺激之餘,亦有點點cult味。
lhaio@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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