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斯之夜
應該沒有多少讀者記得,二〇二一年九月九日刊載於本版的《致龐然》了,更應該沒有多少讀者記得,龐然薩克斯獨奏音樂會本應在同年十二月十一日晚功德圓滿。
令人擲書憤嘆的是,由於時起時伏的疫情,音樂會沒能如期揭幕。
一下子就拖延了一年六個月的時光,也由於疫情和諸多因素的影響,雖然一次又一次地確定了日期和地點,卻一次又一次地被迫取消。“救台如救火”,人們是把挽救人的生命和財產的救火,與救一場演出相提並論的。由此可見,叫停一場演出的決定,是如何難以作出!
一年六個月來,我時時刻刻念着這場好事多磨的音樂會。這回,終於在四月一日晚成功舉行了,其只是在舉行前十二天才敲定的。但近十二天,仍然曲折不斷。原定在一個山莊的露天裡,讓薩克斯的聲音和聽眾的情感與大自然水乳交融的,這種為我所推重的表演形式,在歐洲司空見慣,但在中山,卻為鮮見。為了另場音樂會,鋼琴早已運過去了,近幾天,則把為聽眾準備的椅子也陸續運去……但偏偏一個多星期來,天天風雨飄搖。四月一日上午,工作人員已在佈場,已在準備架一個透明薄膜頂以應急,但終究畏於天氣不穩而作罷,而在中午前把演出場移到另外一個有着室內大廳的山莊,那當然跟樸茂樹木、亮綠溪水無緣了。
“薩克斯之夜”說到底與從城裡來的聽眾見面了。正發着高燒(非“新冠”、非“甲流”)的龐然和從外地趕來為龐然伴奏的陳志帥博士,為龐然作嘉賓的小提琴手何恬、宋一楓,還有龐然的另一伴奏陳婕小姐都在台上了,在座的有多少人會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而我,則如釋重負!畢竟實現了對龐然的諾言了。但天啊!一年六個月啊!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