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夢

    有人言之，俄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一八四〇～一八九三）的交響曲，是貝多芬上天堂後，全世界交響曲最偉大的里程碑。即使你不認同，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柴氏的交響曲，在全球樂壇擁有難以低估的聽眾群，尤其被稱為“悲劇三部曲”的《第四》、《第五》、《第六》交響曲。在柴氏突然發病並在幾天後辭世時，為了悼念一代大師，處處都在演奏其題為“悲愴”的《第六交響曲》。

    今年是柴可夫斯基仙去的第一百三十年了。五月二十日晚在澳門大學會堂，澳門樂團在其首席客席指揮及藝術顧問廖國敏的指揮下，將紀念性地演奏柴氏早期創作的，題為“冬日之夢”（又譯“冬日的夢幻”）的《g小調第一交響曲》。貝多芬《月光奏鳴曲》的所謂“月光”，為他人所杜撰；但柴氏的“冬日之夢”，卻由柴氏親自標題。甚至其第一、第二樂章，都分別有“冬日旅途的夢幻”、“陰鬱和潮濕的土地”的小標題。有人把柴氏的《第一交響曲》，稱為“獨特的旅途音樂日記”。那就是柴氏對俄羅斯冬天大自然的切身體驗；而所謂“夢”，則為作曲家對眼前風物所生發的天馬行空般的想像。第三、第四樂章沒有見小標題，但第三樂章仍然着重內心的刻劃；而第四樂章，尤其在臨近結束時，我們可以耳聞甚至似目睹般，感受盡情歡樂的熱鬧場面了。

    許多音樂愛好者對柴可夫斯基《第四》、《第五》、《第六》交響曲的一些主題爛熟於心，如《第四》第一樂章先由單簧管再由長笛、雙簧管演奏的平靜優美的第二主題；《第六》第二樂章抒情至極的五拍子圓舞曲。如有不大熟悉《第一》的，請出席音樂會時，留意第三樂章中段那首如歌的圓舞曲。讀過《我的音樂生活——柴可夫斯基與梅克夫人通訊集》的興許記得，那年《第一》在莫斯科演出後，柴氏被聽眾呼喚出來時，曾親自指揮那首圓舞曲呢！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