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國憫民的王荊公
嘉靖三十九年江西布政司右參政前奉勅提督,江廣兩省學政刑部郎王宗,在《臨川文集 · 序》中說:“宋荊國王文公嘗相神宗,憫日弱之勢,覩積弊之時,方欲變法更制,舉其主於堯舜。而公以平生卓絕之行,精博之學,處得君之地,觀其注意措手,規局旨趣,三代以來,一人而已。然其時每一法出,則天下皆駭而爭,攻擊疏兮,曾無虛日,比公不安而去。”
宋元豐中封荊國公,所以王安石世稱“荊公”。他是北宋政治家、文學家、思想家。字介甫,號半山。江西臨川人,故又稱“三臨川”。仁宗時進士。初知鄞縣,有政績。仁宗嘉祐三年,上萬言書,主張政治改革。神宗熙寧二年任參知政事,次年拜相,推行青苗、均輸、市易、免役、農田、水利等新法,由於迭遭阻礙,後罷相。
《王臨川全集》卷三十七,有詞一闋,調曰《桂枝香》(即《疎簾淡月》)。詞云: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殘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綵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歎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謾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芳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這首詞是作者再次罷相居金陵時作,他屢次因病求去,及其子王雱死,更為悲痛。他不但痛愛兒之死,更痛他的變法不遂。他提出的“青苗法”,本以諸路常平、廣惠倉所積錢糧為本,在春夏兩季青黃不接時出貸給民戶。春貸夏收,夏貸秋收。每期收息二分。本意在低息限制豪強盤剝、減輕百姓負擔,但因施行中各級官僚上下其手,弊端百出,又遭保守派反對。
詞的開頭就說:“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故國”指所在地金陵,因為這是六朝的國都,所以後人都稱之為“故國”。作者以“晚秋”喻天氣,說明離寒冬不遠了,着一個“肅”字,國運如此,他的情懷也如此,是國之不幸,百姓之不幸!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