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毛小明哥叙舊

    藝海百花園，一株奇花異卉——“最醜女星”亦稱“最美女星”余慕蓮！八十六歲了，拄杖躑躅進香港電台受訪叙舊，陪同有“打不死”之譽的徐小明。

    小明哥亞視龍虎武師，四樓摔下，送院急救，翌日照開工，總經理處理這件工傷，升武師為編導，迅轉監製。小明哥藝術潛質，來自普慶戲院。父親粵劇演員，全家住在戲院後台宿舍，經常來訪的鳳凰女，是小明哥的契媽。

    八十年代北上拍劇第一支先鋒隊，徐小明編導的《木棉袈裟》，帶來京劇武生于榮光。還開創了影史新紀元，請來解放軍參加拍攝，千軍萬馬，氣勢磅礴。導演們的夢想啊。難能可貴，這些萬千臨記，不用解決他們服裝問題，也不用照顧他們食宿和伙食。可是，這些臨記，導演指揮不動的；只須告訴身邊指揮官，輕輕一語，千軍萬馬隨意調動了。內地拍片原來咁正，是港導紛紛北上追夢的其中誘因。

    徐小明開拓港片千軍萬馬的浩瀚場面，還發明“英雄塵”，也成港片武打特色，一拳兜胸擊中對方，衣服騰起一陣塵土，顯得特別來勁……一拳升起一陣塵，源自內地外景田野交手，拳拳升起一陣塵土，有人堅持不刪剪，成了“英雄塵”，以顯拳拳激烈。港片室內打鬥，也見“英雄塵”，拍攝前輕輕在衣服灑些粉末。

    小明哥寶刀未老，“余毛”老態龍鍾了。兩人拍《獅子山下》曾演母子。“我從來不介意別人稱我最醜女星。”余慕蓮坦然面對，“這是好事，影視圈中，難得建立一個獨特形象，找醜女，就想到我，成功了，演戲嘛。”

    一生未嫁，“余毛”在無線“醜”了大半生，得一筆長期服務金，毅然捐出，在貴州山區建造“余慕蓮希望工程小學”。揭幕那天，“余毛”坐了兩小時飛機，轉車三小時到縣城，再轉車兩小時深入山區，三百個小孩子在村口列隊唱歌歡迎。在這群幼小心靈中，或許“余毛”奶奶是很美的……。港台叙舊報平安——“余毛”無咳便無事，仍定期治療。

    高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