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重症”
病毒不但是生理的,也是心理的。不要說地球上已分為“共存”與“清零”兩大“陣營”,就單一地區而言,人們為防疫措施爭拗不休,各自以不同的利益立場互相指責,戾氣籠罩一些人的心靈。在非常時期,本來被鼓勵的健康運動變成犯罪;本來吃飯喝水天經地義,也要遭受批鬥。狗的大小二便,成為居民的矛盾。
【摘自:〈無限之戰〉,太皮,《澳門日報》,二○二二年七月十八日】
自從六月十八日開始,澳門人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餐廳享受美食、與朋友交際變得不可能;人來人往的大街變得空無一人;以往每天能見面的同事、親友,現在只可隔着熒幕“相見”。大家不是在檢測的路上,就是在等着下一次的檢測……
是的,沒有人會質疑新冠病毒的禍害和破壞力,但除了那些被病毒入侵身體、破壞器官機能所造成的“重症”外,我們更不可不防那些心理層面的“重症”——那些因久困斗室而萌生的孤獨感、那些因未來種種不確定而產生的不安、那些擔心經濟受重創而無法負擔生活支出的惶恐……比起確診新冠病毒後會出現的病徵相比,這些無從檢測卻傳染力驚人的心理“重症”,似乎更為可怕,因為它們潛藏能力極高,更隨時殺人於無形。
這樣的“重症”有藥可治嗎?我覺得有,而關鍵就在於平衡。在“相對靜止”的成效已經逐漸浮現時,澳門人有沒有稍稍回歸正常生活的可能?在與內地通關與向國際開放之間,有沒有中間落墨的空間?在清零與共存之間,我們有否第三條路可行?還有數之不盡的話題,其實都不是非此即彼。但只要緊記凡事都有其他可能,心理的壓力或者就能減少,“重症”也會相應消失。
穆 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