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飛 · 路人顧

    我剛伸手去摸，一群微小的東西疾飛四散，原來是蒼蠅。

    家附近開了一家海味舖，招牌的字格外大，與小門面搭配起來極不和諧，但吸引眼球的目的達到了。每次路過，放在門外、相對廉價的海味都能博我“一顧”。而這一顧，雖沒有“曲有誤，周郎顧”的專業水平，但大小蒼蠅覆蓋在海味上還是肉眼能辨的。可是買新鮮蔬菜的時候，往往在伸手去摸的剎那，才被蒼蠅驚嚇到，牠們太微型了。所以不能怪我轉往超市買蔬菜，畢竟相對而言乾淨一些，讓我開始與“超市控”產生了共鳴。

    要說我與蒼蠅的“生死較量”，是那年在柬埔寨。露天市場的衛生很差，熟食檔人滿為患。不過為了支持女兒的冒險精神，我們買了蜘蛛、蟬，以及另外幾種不同的油炸昆蟲。我勉為其難嘗了一口蜘蛛腳，只能說食不知味。昆蟲不是讓我噁心的主因，蒼蠅才是。那些“網紅小吃”在這樣的環境下擺賣，真是一顧一驚心！那是二○一九年底聖誕節期間，新冠疫病潛伏即將爆發之時，回想起來也後怕。

    恐怖片，尤其是鬼片，教人毛骨悚然、心跳狂飆的不是電視爬出來的貞子，而是導演故意不拍出來，讓人有無限想像空間的惡靈。因而看不見的病毒，要比微型蒼蠅更教人害怕，儘管蒼蠅攜帶的病菌何其多。與疫情對抗至今，肉眼看不見的病毒株變了又變，從駭人的Alpha，到“像感冒而已（一些人說）”的奧密克戎，專家有專家之言，坊間有街坊傳聞，可無論如何，即便是感冒一場，也不該輕率視之。正如紙巾廣告說失戀不過如感冒一場，難道你也以情試之？

    這一周我們六天三檢、天天自測，確診的曲線是否已開始下滑無法預測，但我肯定，那些“生鮮店”的菜籃子依然爬滿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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