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一天
對上一次家居隔離到底是怎樣過去的呢?這次家居隔離,竟然失憶似地,明確來到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空白階段。女兒的學校沒來得及辦畢業禮,上台的排練大概排到一半,周五如常抱着書包和被鋪的袋子回家,作業攤在飯桌上放涼,然後莫名其妙,無頭無尾,學期結束。她依舊迷迷糊糊,對這些的發生,介乎於知道和不知道之間。
我們提早迎來暑假,只是沒有游泳池、治療師,暑假比較難搞。越是難搞,越是搞得懂噢,孩子明明白白地長大了。手長腳長的靈長類動物在屋子實在困不住,馬騮基因發作起來總是亂啃亂咬,先將冰箱的冰品格咬個精光,然後零食櫃隨時“動態清零”,一個早上下來咬無可咬,最後連生果都吃上兩遍,可算史上唯一緊貼健康飲食金字塔對水果的指引。
現在,抗原快測的盒子擱在桌上,女兒已經身體僵直,盯着那盒子內一包二包白色東西,飆淚飆到面容扭曲。家傭姐姐呵她還沒呵得及,我邊欣賞着兒童如同她剛出生時的喊包模樣,沒來由生起一種好笑的遊戲心情,證明為娘心理的殘忍值同時成長,與日俱增。對孩子做的狠事諸如此類,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又一階段畢業了。沒事,無非是拿着拭子在鼻孔轉幾圈,來,過來,哭也給我過來。但說來,其實只有自己為自己做測試,準確而感覺舒服,我大概在這些無謂的細節有潛質。
除了發揮一個美其名為“媽媽”的婢女功能以外,時間流逝的感覺既拉長得荒謬,但同時“自己的時間”粉碎成片段,貓卻對時間的狹縫敏感度極高,盯着我大腿的一個空檔期立即切入補位。現在我僅剩餘的唯一明確的功能,就是陪伴吧?
親,這已經何其幸運了,你耐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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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