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眼雞 兩頭蛇 三腳貓
曲牌與詞牌都有很多別名,如日前所說的《蟾宮曲》又名《折桂令》、《天香引》。今天且說《水仙子》,其別名更多,如《湘妃怨》、《馮夷曲》、《凌波仙》、《凌波曲》。乃雙調常用曲牌,又可入中呂宮和南呂宮。也可和《折桂令》合為帶過曲。
今天說的是張鳴善的一闋《水仙子》,題曰〈譏時〉。時者,時弊之簡稱,究竟這“時”有多弊?應是罄竹難書。當然每個“時”,都有各自不同的弊。作者是元朝人,相信那時是極為黑暗的日子,他原籍平陽(今山西省臨汾市),後遷居湖南,流寓揚州,曾官宣慰司令史。《太和正音譜》評其曲作“藻思富贍,爛若春葩”、“誠一代之作手”。
話說這闋《水仙子 · 譏時》是這樣的:
鋪眉苫眼早三公,祼袖揎拳享萬鐘,胡言亂語成時用,大綱來都是哄。說英雄是英雄?五眼雞岐山鳴鳳,兩頭蛇南陽卧龍,三腳貓渭水非熊。
曲中人物十分形象,先從他的眉目看,頻頻眨眼顯露其語言不實,是個欠缺誠信的人,不過這種人早已位居三公。三公者,封建朝廷的高官。祼袖揎拳,擺出一副“打仔”架勢,享的俸祿高達萬鐘。按六斛四斗為一鐘。他一開口都是胡言亂語,正所謂“口噏噏,當秘笈”。總之,一切都是騙人的謊言。說到英雄,誰是真正的英雄?怪模怪樣的五眼雞,被看成是岐山的鳳凰。兩頭蛇被當作隱居南陽的諸葛亮卧龍,只是狡詐的三腳貓,竟說成是渭水的“非熊”姜太公。
作者以漫畫的形式,誇張的語言,收到“嬉笑之罵怒於裂眦”的效果。五眼雞、兩頭蛇、三腳貓都是怪異之物,實即所謂牛鬼蛇神,比喻豺狼當道。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