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和糧食

    微信有個視頻：廣東清遠一對夫妻生了六個孩子，一家八口其樂融融。我想：“假如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發這個視頻是犯法的——破壞計劃生育。”前幾天看到新聞：“粵生育無須審批。”社會日新月異，政策時有更新，計劃生育政策多變，從“只生一胎好”到建議每家生兩胎，現今又鼓勵三胎……說明社會在進步、經濟大發展，民生越來越好。

    我記得上世紀五十年代有學者建議少生育，即刻遭到反擊：人多力量大，好辦事。並且鼓勵大家學習蘇聯的“母親英雄”（多產媽媽的稱號）。還批判馬爾薩斯人口論，反對控制人口。馬爾薩斯的理論觀點：人口是幾何級數增長，而糧食是算術級數增長……後來又批判馬寅初的新人口論，馬寅初多次受到衝擊，幸虧周恩來和陳雲等保護了他……

    大躍進運動後的糧荒年代，國務院設立了計劃生育辦公室，提倡晚婚晚育，一對夫妻只生兩個……文化大革命後一九八二年，雖已改革開放，但經濟還很落後，成立了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後，規定大部分地區一對夫妻只許生一胎。

    一九九一年澳門舉辦過“中國文化和人口發展國際研討會”，安排“澳門社會科學學會”接手舉辦。當時我和魏美昌、黃漢強等參與工作。研討會上各界自由發言，內地來的學者將農村計劃生育指標難完成之實況，歸罪於“以儒家思想為中心的中國傳統文化”，因為民間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多子多福……新加坡、美國等學者相繼發言，以具體實例否定了內地學者的言論；澳門代表魏美昌、黃漢強也不同意內地學者的論調。我即興發言：“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來，港澳台比內地更推崇儒家文化，但是不存在人口過剩問題。而且港澳台地小人口密度高，不必推行計劃生育。內地有人口壓力，主要是糧食問題，假如糧食充裕，何懼人口增長。”

    內地計劃生育政策反覆多變，由於各年代情況不同，政策時有調整是正常現象。十年前內地政府已經覺察到，人口性別和年齡比例失調，老齡化嚴重，勞動力短缺，影響經濟發展。二○一三年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實施“單獨二孩”政策；二○一五年五中全會決定：全面實施一對夫婦可生育兩孩政策；去年五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實施一對夫妻可以生育三個子女政策。這些政策的優化有利於改善我國人口結構、應對老齡化、保持人力資源優勢。政治和經濟落後狀態下，說人多力量大是空話；如今我國各方面欣欣向榮，人多才真的力量大。

    殷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