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與教育
上期提到,博物館本身就是一個教育機構,長期以來以一種“非正式教育”的模式存在並支持着學校教育。而博物館教育本身,也經歷着與課堂教學相類似的,從“解說”、“刺激反應”、“發現學習”到“建構學習”四個發展階段。
如此看來,博物館教育與學校課堂教學的具體模式別無二樣,具體的區別(或側重點)在於博物館能提供比教室更真實的“物”或者是更直觀的體驗。那麼,博物館無非只是“教材”的一種呈現方式,或者無非只是一間“特別教室”。尤其當我們還是始終堅守學校與博物館之間的“邊界”(boundary)的話,博物館教育就永遠只能是一種“非正式”的、“可有可無”的教育。而“跨界”(crossover)即成為打破這種格局的可循之路。
當然,我們在談如何跨界之前,似乎更需要先確認博物館對學校教育的價值。我們需要確認博物館的便利性、獨特性和需求性,否則跨界合作無從談起。
澳門是一個文博資源相當豐富的城市,博物館的文博資源密度相當高(在不足三十平方公里陸地面積就分佈了二十餘座門類齊全的博物館),而澳門文博資源的就近特點,對於學校教育而言是一件相當難得的教學資源。十分鐘內的車程甚至腳程,為館校的跨界合作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
另外,部分的文博資源本身就是其主題的原址,這種獨特性是學校課室難以取代的。當中,包括如中國近代著名思想家鄭觀應的故居鄭家大屋;呈現澳門過去具民防性質更練制度的沙梨頭更館;由德成按原址修葺的典當業展示館,以及重現葉挺將軍與家人故居生活面貌的葉挺將軍故居等。
除了獨特性,需求性也是確認館校跨界合作的重要考慮,例如澳門科學館,其本身首先就是一座大型的科普教室,其斜錐體形的展覽中心就是一個大型的幾何建築美學教具;其次,主題包括太空科學、航海科學、機械人、聲學、物理力學、遺傳學、環保、運動健康、運動競技和電學及電磁學廳等長期展廳,即為多個強調讓學生動手實踐操作的主題教室。最後,其設於展覽中心的機械工房,是一個具備各種製造原型的工具和設備的機械工房,而這一類製作實驗室(Fabrication Laboratory, FabLab)對於大部分規模較小、空間條件限制較多的學校,科學館無疑是一個合適的公共空間,去滿足學校發展學生科學、創新、實踐等素養的需求。
當然,上述所指出的仍然只是一種教材的呈現,或者只是一個特別教室。博物館教育與學校教育之間邊界的產生,主要在於雙方都固守着各自的“中心”。以博物館為中心的館校合作,目的是吸引學校的學生參與由館方為公眾設計的展覽。而以學校為中心的館校合作,目的是借助其物和地的獨特性去滿足學校教學的需求,這樣的“合作”結果最終仍然只會是可有可無。
下一期,將進一步闡述如何實現更深層次的館校合作。(館校合作 · 三)
一 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