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乃真君子
棋壇絮語說過“旁觀不語真君子”的“真君子”,現在且談“舉手不回大丈夫”那位“大丈夫”。
隔籬二叔婆話:“丈夫即是老公”,旁邊的師奶嘻嘻的輕笑一聲。二叔婆問她笑甚麼?她默而不語,擺出一副不語的“真君子”的架勢。經再三追問,她才說:“‘丈夫’而有‘大丈夫’,當然也有‘二丈夫’、三、四等幾個丈夫。請問二叔婆現在的丈夫排列第幾?”二叔婆只有啋啋之聲,笑而不慍。她說:“一女不事二夫”,貞節也,頗有“舉手不回”的“真君子”情操。
丈,長度單位,十尺為一丈,丈比尺長,較匹為短。世有“丈夫”,更有“匹夫”,惟獨世人對丈夫而譽,對匹夫則貶,是何道理?大惑不解。又有人說,作為妻子的,在一丈以內是其權力所及,倘離開一丈,其夫則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丈夫”二字以此作為詮釋。那麼匹夫,更是鞭長莫及了。不過,匹夫與匹婦,並非夫妻,無關宏旨。
離開一丈就不是夫嗎?又不盡然。《孔子家語 · 七十二弟子解》載:梁鱣,齊國人,字叔魚,比孔子年輕三十九歲。他年已三十,尚無兒子,打算休了他的妻子。商瞿對他說:“你毋須休妻,以前我三十八歲了,還沒有兒子,我的母親替我另外娶一個,先生要我出使齊國去,母親要我留下來,先生說:‘且無須憂慮,商瞿過了四十歲,應當有五個男孩子。’如今果然生了五個。我相信你也要晩一點才可以當爸爸,不一定是妻子的問題。”梁鱣聽他一席話,過了兩年,果然老婆有仔生。
揆諸《孔子家語》這故事,梁鱣與老婆隔離不但經年,相距非以丈計,而是以里量,老婆還是老婆,丈夫始終是丈夫。
原來丈夫並非單指老公。大丈夫是指有作為之人。孟郊《答姚怤見寄》詩云:“君有丈夫淚,泣人不泣身。”大丈夫,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易言之,大丈夫猶真君子也,與小人截然不同。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