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性返回人性——談《蝙蝠俠》  （中）

    《蝙蝠俠》不是超級英雄片，是療傷戲。

    蝙蝠俠因父母被殺怒火焚身，透過暴力發洩，猶如病態。直至遇上貓女，病態漸癒。

    導演處理兩人關係，從抗拒開始，繼而合作，聯手對抗黑幫。一場傾談戲，寫出兩人皆無父無母，互相扶持。在生死邊緣，蝙蝠俠拯救貓女；貓女也在壓軸救了蝙蝠俠，一個輕吻，暗藏撫慰心靈的療傷之效。兩人關係寫得靈巧富情感，每場對話戲均有傾訴與治療作用，最終看似蝙蝠俠幫助貓女，實為貓女醫治了蝙蝠俠；最後他救了市長繼任人及前市長兒子，暗示蝙蝠俠認清前路，葛咸城需要政治領袖與未來一代來拯救，語重心長。

    全片實為蝙蝠俠從心魔走向常人的過程，經歷愛與恨、怒火與釋懷，也認識到社會滿是罪惡，人人皆貪婪，毫無正義可言，與其用暴力，倒不如尋找光明。他在片初打人殺人，最後救人，前後呼應，人成長了，人性也變了，整體結構因而嚴謹。他分別與貓女、謎語人、黑幫三條線互相緊扣，構建出成長催化劑。

    蝙蝠俠與謎語人也是一體兩面，皆是瘋子，對社會帶來恐懼；後者住在孤兒院，因蝙蝠俠父親死後，社會只關心蝙蝠俠，忘了等待重生的孤兒，於是恨他入骨。謎語人與蝙蝠俠，一貧一富，以恨對恨，交織出看錢不看人的畸形社會，從而產生更多怪人，具有諷刺意味。影片以實感筆觸描繪反派人物，不戴面具，樣貌正常，不似舊版中的古怪滑稽，反而蝙蝠俠經常戴面具，被人稱為怪物，正與邪的界線更模糊了。

    特別欣賞編劇不再重頭講起，也不是講英雄救世，而是將蝙蝠俠塑造成因父母雙亡而成為厭世瘋子，並以愛情彌補親情，從認清社會黑暗到人性成長，構成省悟過程，也就是從魔性返回人性，角度奇特，筆觸直入人性深處，闖入罪惡源頭，呈現DC漫改戲的藝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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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