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五土五福臨門

    今天說到“五”這個數字，隨口道來有句話，曰“五顏六色”，本來是指艷麗，不過也有貶義的，是指癘疫之害，令人病到“五顏六色”。

    除了“五色”之外，在家中常見的是地主神位上的一副對聯：“五方五土龍神；前後地主貴人。”其他的且不說，何謂“五方”、“五土”？一般指周圍曰“四方”，那是東、南、西、北。不過除了這“四方”之外，還有一方，就是中央，合起來便是“五方”。《孔子家語 · 相魯》：“乃別五土之性，而物各得其所生之宜。”王肅注：“五土，一曰山林，二曰川澤，三曰丘陵，四曰墳衍，五曰原隰。”四、五兩土亦即水邊平地和低窪地。

    五方五土表過，更有出入大門，門楣上的紅紙揮春“五福臨門”。福，當然是好東西，不過“福頭”除外。究竟“五福”是哪五種？《書 · 洪範》：“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命終。”前三福：壽、富、康寧，容易理解，至於後二福的“攸好德”是美德。美德十分抽象，用通俗語言說，“好心”，做好事都是美德，所謂“好心有好報”，那麼“好報”亦是“福”，應無疑議。而“考命終”是年高而善終，不但長壽，死得安詳，所謂“無疾而終”，是最大的福氣。相反，“不得好死”是咒人的惡毒語。

    韓愈《送窮文》中寫的“五鬼”，顧名思義，鬼不是好東西，而又曰“送窮”，當然都是“窮鬼”。而窮，並非財窮，韓指的是：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五種窮鬼。韓說：“凡此五鬼，為吾五患。”所謂“交窮”，韓說：“磨肌戛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讎冤。”他是說：“為了朋友損肌傷骨，真誠相待，吐出心肝，踮起腳來等待回報，人家卻把我當作仇敵看待。”

    四海皆兄弟，天涯若比鄰，是福；相反，交窮是四面樹敵，是一隻厲鬼。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