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
“你們在民宿嗎?我留了兩支仙女棒給你們。”除夕夜民宿主人傳來的信息。我說我們已經到外面用餐,留給其他人好了。留在花蓮跨年,比想像還要安靜,當然,某程度上是我們故意的,從一家民宿搬到另一家離跨年晚會場地遠一點的民宿,如常無所事事。
在一個城市裡無所事事也需要成本的,只是高低之差,說到尾因為台北最貴,花蓮相對不貴,而且是自己熟悉的。
朋友晚飯後把我們載到常去的二手書店,走進店裡又是熟悉的問候,循例地又買到一本最新的《嘗試集》。這是二○○九年首次認識花蓮時,第一本買到的在地刊物,原來還有出版。還記得那年剛到這裡不久,就聽到長輩說這裡的年輕人都往外跑了,說花蓮“好山、好水、好無聊”。可是,這種無聊正是現在讓我願意多留兩三天的原因。
像我們決定到物價水平較低的花蓮停留一樣,很多澳門人一到假期,也選擇物價較低的地方去吃一餐、玩個飽。城市本身就充滿流動性,在收入較高的城市工作,到消費水平較低的鄰近地方消費,也不是今天才流行的事,現實一點不是不好,甚至是一種需要。只是有時話不必說得太盡,例如“澳門什麼都沒有”、“澳門就是無聊”或者“澳門就是樣樣貴”。通常說出這種話的人,你問他很多澳門的地方、澳門的店,其實都零認知,從來沒有花時間去探索有限認知以外的澳門。
十二點,民宿外面跨年煙花轟隆轟隆的,聽不到鄰居嘈吵的電視聲,街上也沒有歡呼聲。一路上都聽說,花蓮現在靜了,很多店關起來……類似的場景、台詞,過去一年在澳門似乎也上演着。然而,他城從來只會告訴你對我城的無知,我說澳門什麼都沒有,因為我根本還沒有認真探索這個城市,城市的價值只剩消費,才輕易將他城看作我城。
踱 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