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二○二四年剛剛過去，不免有些感觸。

    年末一片歡樂。廟宇、教堂的鐘聲在美好的晴天下，比平常日子嘹亮一些、愉悅一些。街上的燈飾，廣場的裝置，公園的聖誕花，一切都給路過的人提示着喜慶。

    然而，一周之內，本地發生了三宗奪命車禍，還有外國的空難。

    “世界很亂，烽煙四起。”朋友說道。

    “地球自轉快了。”我說。

    “是日子過得太匆忙。”朋友說。

    電視新聞報道是我們的畫外音，在我們有的沒的瞎扯的時候，播放着一百七十多人罹難的消息。韓國濟州航空的飛機遽然掩沒在火光熊熊的煙雲中，畫面沒有爆炸聲，但我分明聽到，那瞬間的撕心裂肺。阿塞拜疆航空的飛機，還沒飛到目的地，在空中失控直插地面，三十多人來不及告別，畫面中也是無聲無息，寂然的巨響，彷彿在耳畔盤旋。兩宗空難都有倖存者，濟州兩位，阿塞拜疆廿二位。

    人們在學鳥兒飛翔。

    聽說，飛機的失事率要比汽車低很多，但人們心裡明白，飛機失事的生存率也要比汽車低很多很多。

    空難倖存者都是奇蹟的見證者，而沒有見證奇蹟的那些，見證了生命的驟然終結。

    意外就是意外，無法避免，人們說。但車禍，有一半的成因是低估了意外的發生率，而又高估了駕駛者的小心謹慎。前年聽說過一起車禍，喪命鐵騎士是一位大四女生，從小父親離家不知去向，母親把她託付給親戚，便不聞不問。不幸的她沒有因此墮落，好不容易活出自己的人生，快要大學畢業之際，意外發生了。據說她騎着摩托車從一個路口駛出沒有讓先，與貨車猛然相撞。我不認識她，只是從知情者口中得悉她的身世，每每想起都有無聲的心痛感。

    二○二五年，祝願大家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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