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裡的音樂節
略略翻查在過去歷屆澳門國際音樂節中,我所曾聆聽的音樂會,發現至少在一九九四年第八屆、一九九九年第十三屆、二〇〇三年第十七屆、二〇〇六年第二十屆,我沒有缺失過一場。其中,第八屆共十六場、第十七屆共二十二場。這說明了,以上各屆,我是音樂節音樂會全過程的見證者之一。然而,近幾屆卻沒滿足可言。這當然歸咎於令人愁緒萬端的瘟疫。瘟疫,使音樂節大受煩擾。但是,卻不一定完全因為瘟疫。一個人對理想的追求,往往受各種因素所制約,比如說在剛剛結束的第三十六屆吧!我就只欣賞了俄羅斯馬林斯基交響樂團的兩場音樂會,林肯中心室內樂協會的一場音樂會和瑪麗莎與澳門中樂團。本來有計劃帶着飽滿熱枕出席的普契尼三幕歌劇《托斯卡》、利奧尼達斯 · 卡華高斯與阿波羅樂團和海倫 · 葛莉茉與薩爾斯堡室樂團、伊沃 · 波哥雷利奇的音樂會,都因為不可違逆的情由交臂失之!那又說明了,一個凡人,即便在沒有瘟疫沒有戰爭的和平環境裡,也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這就更使我認知到,當年,我以理智為依歸地,投入音樂節的全部或絕大部分音樂會是何其寶貴!
其實,對一個音樂節的了解,還包括對舉辦音樂節小城的了解。在逗留音樂節的日子裡,一有餘暇,我就常常到處走走看看。不同凡俗的路環的九澳七苦聖母小堂,氹仔的龍環葡韻住宅式博物館及其對面的紅樹林;還有澳門古街內的爛鬼樓、基督教墳場、東方基金會會址、聖母雪地殿教堂等,我是很早就給予其十足的人格尊重的。加上早期中期的音樂節,屢屢把音樂會開到緊靠舊城牆遺址的大炮台、主教座堂、聖老楞佐教堂、聖若瑟修院聖堂、玫瑰堂、崗頂劇院等歷史城區的古蹟處,便很快地縮短了我與澳門的原始距離。(二之一)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