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了亡靈節

    墨西哥“亡靈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因電影《007》為世人所認識，一部動畫《玩轉極樂園》更是讓亡靈節火起來。

    在飛往南美洲的旅途上，由香港出發，途經停靠曼谷、迪拜、巴塞，在空中的飛航時間也有四十多小時，縮在經濟艙的狹小空間裡動彈不得，時間的流淌更覺漫長。所幸航空公司座位上的小熒幕有很多世界各地的電影可以觀看。其中一程飛機上竟被我找到一部有關亡靈節的紀錄片，讓我更了解亡靈節對墨西哥人的意義。

    墨西哥亡靈節的由來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南美洲的民族阿茲特克(Aztec)、托特克(Toltec)和其他納瓦民族(Nahua)文化，對他們而言，人的生命就如周期一樣，死亡只是周期裡的一段，過世的親人或朋友的回憶與靈魂依舊存在，傷心地悼念死者反倒是不敬的行為。我想，遺忘才是真正的消失，所以人們想盡辦法去抵抗遺忘。墨西哥人會設置祭壇，擺放先人的生前相片、物品、黃色萬壽菊、祭品等，會製作一種上面撒滿白砂糖的亡者麵包Pan de muerto，有些地區會在墓園裡點蠟燭守夜，甚至有些會辦小型音樂會，還有人人畫成骷髏骨妝容的大大小小巡遊。由亡靈節衍生的活動一般由十月底到十一月初。

    此刻，我正身處墨西哥城亡靈節壓軸大巡遊的觀眾區中，萬人空巷，看不見盡頭的黑壓壓人群中，有畫成骷髏骨頭妝容的遊客、有萬聖節鬼怪打扮專討歐美遊客打賞、合照的當地人，畫畫、傳統歌曲、搖滾飆唱等各式街頭藝人各有據點。據說，大巡遊是亡靈節的重頭戲，然而我擠進來了，但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和大街上的車頂，其他甚麼都看不到……我見形勢不妙就索性去覓食了。

    原本跟身處當地的素未謀面的背包客們約好一聚，結果發現他們的聚會地點在對面的大街，中間隔着的正是封起來作巡遊的主幹道。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也找不到通道“過馬路”。我擠出人群，返回外面可行車的道路上截了一輛人力車，司機搖搖頭，眉頭都皺起來了，就算聽不懂他一連串的西班牙語，也知道他說的是過不了……原本打算跟網友聚聚抓點旅行資訊，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雖說沒有看到大巡遊的全貌，但前一天到了擺放巨型亡靈節裝飾、先人祭壇的墨西哥城主教座堂前的大廣場，看到人們在城裡各處忙着為大巡遊彩排，在車尾開派對的車子滿城巡遊着……亡靈節的氣氛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這個壓軸大巡遊是臨時推遲了兩天舉行的，對昨日才到埗的我來說，已是一種幸運。

    （遠遊記 · 四）

    亞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