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紅掌的啟示

    工作間有一盆粉色紅掌，放在室內燈光下，確保泥土濕潤，便能好好生長。它偶爾會長出一兩朵花，為每天忙碌工作的我們帶來一點色彩。日前，一個小花苞在兩個支莖之間長出來，還被周圍的葉子遮蓋，我以為它會在花開前枯掉，豈料過了一個周末，花苞下長出支莖，開始長高，在長得比周圍的葉子還要高的時候，終於在燈光下展開花瓣，昂首挺胸地向我們展現它油亮的裙襬。

    同事都有目睹那朵花兒的生長過程，並嘖嘖稱奇。我則在反思：小花朵都知道要找出路，會耐着性子等待時機；而我們則經常因為一些執念而變得盲目，甚至甘願碰壁，最後弄得遍體鱗傷。

    近兩年我外出穿着越來越隨意，就是一般買短袖T恤和短褲的休閒套裝，不用刻意配襯，穿上球鞋便可出門。雖未算失禮，但確實沒有個性，還可以說有點邋遢。最近可能心態有些轉變，我買了幾件新衣，開始搭配穿着。衣服的風格還是簡約為主，但花了點心思搭配後，人也精神了不少。與好友見面時，她由衷地說：“其實你這樣穿好看多了，我認識的你終於回來了。這兩年我都不敢說你，那些套裝根本不適合你穿啊！”

    她從我的衣着看穿了我對生活的追求。回想起來，過去確實迷失而不自知，就像停留在支莖間的小花，即使花開不了，還會以為那已經是最好的位置，而且因為以為自己脆弱，所以甘願停留。幸運的是，我沒有在裡面枯萎，還有重新生長的覺醒。當然我的改變不只有穿着，那僅僅是外在的部分顯現；而我也清楚知道，一切在慢慢變好。

    我不要求自己最後能開出多少花朵，但至少已掙脫了相互糾纏的支莖，即使面前是偌大的葉子或其他盛開的花朵，我也知道該何去何從。

    月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