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之間的磨擦
儘管一開始與阿帆交好,但成長背景和生活習慣不同,磨擦也同時存在,尤其他身上融會了台灣和華中地區的元素,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相處起來常有誤解產生。以另一個台生阿緯為例,他的雲林口音我以為是本身發音有問題,又以為他經常掛在嘴邊的“有沒有”是霸道表現,卻不知此話在台灣口語中基本沒有意義,正如美語的“You know”一樣。我相信他們也會對我的一些言行有誤解,加上避而不談窮酸背景,更顯得遮遮掩掩。
澳生有了,台生有了,就差香港學生。打聽到北校區有一個香港女生,便約她出來玩。她似乎比我更貧窮,課餘時間竟去做廉價勞工,為購物紙袋穿繩子,穿一百個才一元,好像都不願意浪費光陰玩樂。於是,玩在一起的便是我和阿儀兩個澳生、阿帆等三個台生,還有後來加入的台灣女生阿芳。阿芳來自花蓮,因“九 · 二一大地震”而延遲來校。那時大一剛開始,大學生活還在摸索,一切都好新鮮。
儘管外出有多人一起玩耍,但回到宿舍也只得我和阿帆你眼望我眼。兩人沒話找話說,他有時會取笑自己的台灣同胞,尤喜歡嘲笑阿芳胖胖的、笨笨的、莫名其妙發小姐脾氣,但說到她雙乳巨大時,又露出色色的表情。
後來阿帆與阿芳做了好朋友,後者會來宿舍找我們玩(這也是研究生宿舍才有的待遇)。那時我以為他們純粹友誼,阿芳既不是我杯茶,加上阿帆又說過她壞話,以為他與我審美一樣,不會對她有男歡女愛之想。
有一回,阿芳來作客時我正在刷牙,刷着刷着,忽然聽不到他們說話聲響,便好奇地將頭從盥洗室裡伸出來,竟見阿帆攬住阿芳肩膀在偷偷親吻她的臉,兩人表情皆十分陶醉,沒看到我這大號電燈膽。我嘖嘖稱奇,裝作不知,但阿帆沾沾自喜,以為藏掖得好好。這成為我不爽他的原因之一。(姑蘇遷居記 · 四)
太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