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加爾都西修道院
我很奇怪!蕭邦竟會在那個難以忍受的濕冷天氣,跑到加爾都西修道院。於身體孱弱的蕭邦而言,此行害處多於益處;蕭邦或許真是在一個錯誤的季節,來到一個錯誤的地方。但是,從另一角度權衡,蕭邦卻在這裡,為世世代代的人,留下了不是珍珠勝似珍珠的鋼琴精品;蕭邦卻讓這裡,成為世世代代的,仰慕尊崇他的人的嚮往之地、追尋之地。
還是回到加爾都西修道院蕭邦博物館、蕭邦故居吧!在本質上,我認為兩者是一樣的,因為,博物館和故居,有着不少相同的展品。況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參觀得不夠仔細,我沒有見故居裡邊有蕭邦睡過的床,蕭邦創作時用過的桌椅。我相信,當蕭邦、喬治 · 桑踏出加爾都西修道院後,沒有人會想到保留這些現在看來很有價值的諸如此類的傢具。我倒是在故居裡看到鋼琴制造師普雷耶給蕭邦送來的鋼琴,鋼琴沒有隨蕭邦離開加爾都西修道院,於是就成為難以替代的緬懷之物了。也是在故居裡,我看到蕭邦的手的石膏模型,蕭邦遺容的石膏模型,還有蕭邦的手稿和蕭邦在波蘭熱拉佐瓦 · 沃拉出生的房子、在法國拉雪茲神甫公墓的墓地的照片。也許由於疏忽,我沒有看到蕭邦的心臟安放在波蘭聖十字教堂的一根柱子裡的照片。故居裡懸掛着蕭邦的許多我曾經在書本中看過的畫像,其中最顯眼的,是法國畫家德拉克諾瓦於一八三八年為蕭邦畫的布畫油畫,即使乃复印件,也引起我內心的震動……
我很羨慕袁青小姐,她來過加爾都西修道院上千次,但我初次叩訪卻行色匆匆。我理應起碼有三兩天,在一進加爾都西修道院的那個花瓣豐潤的花園裡洗刷魂靈;在修道院的那個教堂裡苦思冥想——儘管教堂門口的蕭邦、喬治 · 桑的雙人立像不討我喜歡!因為,那並非是我心目中的蕭邦。(二之二)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