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的跨界
當“話劇”、“舞台劇”都無法表述當代表演的跨界現象,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西方評論界和學者開始使用“劇場”一詞涵蓋之,包山包海,既指涉表演的場所,也作為一種有觀看的現場表演。上世紀八十年代澳門文化司署(文化局)舉辦“教師戲劇導演訓練班”,導師之一梯亞就在“實驗劇場”一課中,提到踏入二十世紀後,“戲劇”兩字已距離當前的表演藝術愈來愈遠,“它專於動作,拋開文學性語言,我們稱之為物質性語言(Physical Language)——即舞台上的環境、演員、服裝、燈光、音響、道具及動作等,‘劇場’就是以這些東西為主”。
雖然我們知道“文學性語言”至今還沒有遠離“劇場”,只是經過轉化,並由梯亞所指的“物質性語言”呈現出來。然而,“劇場”之流行,也實在說明有好大一部分當代演出,已經跳脫了以“故事”、“對話”來傳遞意念的框架,更着重視、聽化的場面調度,以至離開單一視角的鏡框式舞台,以分散焦點的非劇場空間作實景演出。近期足各藝術社的《Howl a Bowl》正是其中一例。
《Howl a Bowl》以“頌缽×詩 ×肢體戲劇”作標題,也說明了文學性語言並未退場,而頌缽、肢體亦為作品帶來跨界的期許。創作者嘗試將上世紀五十年代美國詩人艾倫 · 金斯堡的名作《Howl》,隨觀眾在文物建築紐曼樞機藝文館的流動中,從外化的語言(口語及肢體)、物質(窄巷裡的竹、布、光影偶等裝置),再到內在聲音(頌缽)分段轉化,從而以非敘事化的方式,引導觀眾不斷解碼,進出於創作人邏輯跳躍的思緒。前園中表演者邊唸讀詩的片段,各有自己的肢體動態,可是在詩轉化成粵音朗讀時,一些詞彙發音還是需要考證一下準確性。(二之一)
踱 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