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從何而來？

    兒童是象徵着純真、活潑、可愛，還是邪惡、狡猾、奸詐？誰說孩子的內心潔白無瑕，而成人必定醜陋無比？人類不過是天使與惡魔化身的合體，只是在混合過程中所佔的比重不同，從而回到一個老生常談的討論：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抑或性本惡？

    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是小孩。可是，當長大成人後，卻經常說着“不想長大”之類的說話，要是讓小時候的自己聽到，一定會感到不解，甚至反過來責罵大人版的我們是笨蛋。“不想長大”的願望蘊含着對孩童時期的美好想像，如果除掉濾鏡，請試着回想兒童版的自己，那些埋藏起來的小心思、壞想法是何時萌生的？最終自以為心思縝密地耍出第一個蠱惑招數的年紀，通常遠比自己認知的時間早。

    大人普遍認為孺子可教。然而，朱朝陽、丁浩、普普三個孩子在《壞小孩》的虛構世界中壞得讓人咬牙切齒，充分展現出“我們不只是個孩子”的能力。他們起初帶着嬉戲成分居多的壞念頭，後來一步步走到極致的黑暗與扭曲，如此悲哀的故事出現在現實生活裡，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上個月在內地曝出三名初中生集體欺凌且有預謀地殺害同學，其後面對警方的詢問更是面不改容地憑空捏造，翌日若無其事回校上學，直到翻查閉路電視畫面才承認。而在執筆當日，看到新聞報道本地有四名小學生多次辱罵及襲擊長者，不禁想反問他們，壞從何而來？

    這是一個無解的提問，因為他們多數不清楚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可能是因無聊而起，或純粹感到爽快、刺激，或想展現“我不是小孩”的力量。更甚者，不認為自己在作惡，“壞”只是大人加諸這個有趣的行為上。

    櫻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