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私語

    《秋日私語》，當然是譯名。所謂“秋日”，就是秋天的日子吧！所謂“私語”，或為低聲說話，或為私下說的話。總之都不是為了炫人耳目的。

    國人之認知《秋日私語》，十之八九是因為克萊德曼的獨奏，也有因為其他鋼琴家的獨奏。但廿六年前，當讀到法國人保羅·塞內維爾、奧立佛 · 圖森作曲，王健填詞、陳國權編合唱、黃懷朗編伴奏的鋼琴與合唱的《秋日私語》時，我卻為加入人聲的、洋溢其間的詩情畫意、浪漫美好所思緒翩躚：“任船兒悠然飄去／任落葉隨風低語／月亮已升起在天際／暮色蒼茫籠罩着我和你……”一九九八年八月，我所指揮的樂力合唱團應邀到台灣的高雄、台南、彰化演出。就在那年，我們分秒相隨地苦修苦練了三十多首曲目。我就是在排練間興趣盎然地讀到《秋日私語》等幾首從沒有接觸的曲目的，於是決心勞心費力攻克之，儘管台灣那邊已印好場刊。功夫不負有心人，《秋日私語》終於在台灣與同胞見面，並受到熱情歡迎。聽眾向我索要的歌譜中，就有《秋日私語》在！不少台灣人對克萊德曼獨奏的《秋日私語》熟之又熟，但作為鋼琴與合唱的《秋日私語》，卻乃第一次耳聞。

    事隔廿六年後，我又把《秋日私語》列入二〇二四年三月卅一晚的一場音樂會中，沒有想到重溫時遇到諸多掣肘。如今，曾參加台灣行的在音樂修養上不可同日而語，但其時的個別領唱者、合唱者在技術上已光芒收斂，加上新人的服從力、執行力難於超越前人。所以，我不知多少次地陷入痛苦泥潭而思放棄了！但當午夜夢迴，想到當年混聲平靜疏朗地唱着：“河岸上朦朧的樹林裡，有間白色的小屋”，想到領唱激情奔湧地唱着：“願你珍惜這份情誼，人世間還有什麼更美麗……”時，我就願意繼續像《秋日私語》的所有創作者那樣，摒棄塵慮地去追求秋天的甜蜜秋天的溫馨。（二之二）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