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打小人
微雨衆卉新,一雷驚蟄始。田家幾日閑,耕種從此起。丁壯俱在野,場圃亦就理。歸來景常晏,飲犢西澗水。飢劬不自苦,膏澤且為喜。倉廩無宿儲,徭役猶未已。方慙不耕者,祿食出閭里。
這是唐代詩人韋應物之作,題曰《觀田家》,寫的是春耕。這時候正值“微雨衆卉新,一雷驚蟄始”。
農曆新年至今,可以說是年意闌珊,田家曾經有過幾日閑,耕種從此起。驚蟄是二十四節氣之一,此時氣溫上升,土地解凍,春雷此鳴,蟄伏過冬的動物驚起活動,故名。農諺說:“驚蟄麥直”,“驚蟄蛇蟲百腳開食”。
驚蟄,只是二十四節氣之一,是農耕的事,然而不知怎的,在驚蟄這一天定為打小人,相信這只是南粵的一種風俗,把他仇恨的人作為被打的對象,純屬是“阿Q式的精神勝利”。揪出來捱打的並非他心目中的仇人,只是以紙剪成的“人勝”,書寫他的姓名及生辰八字,召來一些三姑六婆作為打手,在社稷之神前燃香點燭,手執木屐、破鞋,念念有詞拍向紙剪人勝,更念一種毒咒,把那“仇人”駡得狗血淋漓,而且涉及其祖宗三代。
何謂“小人”?以《書 · 大禹謨》的定義是人格卑鄙的人。依這說法則打小人者雖曰愚昧,但他們礙於無權無勢與無奈,値得同情。不過“小人”是不會因為“被打”而痛、而死。諸葛亮說:“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這是在無可奈何的一種選擇。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