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卡的《雲雀》

    被稱為俄羅斯音樂之父的格林卡（一八〇四至一八五七），一八四〇年寫了一部由十二首抒情歌曲組成的聲樂套曲《向彼得堡告別》，其中第九首是我指揮合唱團唱過的，當年選擇的版本是陸多良譯、鄭長深配的《雲雀》。我知道另有版本譯之為《百靈鳥》。不明白孰對孰錯的我，只得求助於《現代漢語辭典》。辭典說的雲雀羽毛赤褐色，有黑色斑紋；百靈鳥則羽毛茶褐色，有白色斑點。相同的是“都飛得高”。只因百靈鳥“能發出多種叫聲”，雲雀卻“叫的聲音好聽”，我才決定採用曲題為《雲雀》的女聲合唱版本。

    你聽，《雲雀》前奏、間奏、尾奏，都摹效情趣無窮的鳥雀的鳴囀，那端引人入勝！唱着聽着，彷彿已邁入蒼雄秀深的大自然的懷抱，享受天籟之音。

    格林卡的《向彼得堡告別》的作詞人，為其好友，戲劇家、詩人庫寇里尼克。人們清楚，同時代的俄國詩人普希金、茹科夫斯基等；同時代的法國作曲家柏遼茲，意大利作曲家貝里尼、唐尼采蒂等，都是格林卡機緣湊泊的好友。積年累月的多種影響，鍛造了創作既具有濃厚俄羅斯詩情，又滲透歐洲其他國家音樂韻味的格林卡。

    《雲雀》前奏後的部分是對雲雀的頌揚。美麗歌聲在哪裡蕩漾？“在那廣闊的天空間”；美麗歌聲像甚麼？“像那無盡的水源，響亮地響亮地流淌”。間奏後的部分內蘊卻有不同，其似擬人化地說它找不到“了解它的人”，找不到“知音朋友”，儘管“清風帶着歌聲走”，卻“不知帶給何人”。於是乎，就出現詩人、作曲家對雲雀的安慰了。繼續讓“歌聲飛揚吧”，讓歌聲帶着“甜蜜的希望”吧，那一定會有人想起你，一定會有人為你“悄悄地嘆息”。間奏前後部分旋律一樣，速度、力度變化也一樣，如果可以如此理解《雲雀》，那麼，如何使情感流露有着對比，就是對合唱者的一種高要求了。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