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登峰望烽火
“囚”這個字,就是劃定一個範圍,把人困在裏面。生而在這個年代,能夠隨心所欲地四處遊覽觀光,那是一種人的權利,是文明讓我們享有的自由。可恨的是,疫情時期,給剝奪了這種自由,如今那種自適自在的舒暢感,真是難以言喻。
二○二○年元旦,全家去了北京。為了帶孩子重溫我們夫婦倆十多年前冰天雪地到慕田峪長城的氣魄,在烽火台裏喝薑茶的溫馨,孩子便跟着我們到慕田峪去。在山腳下,孩子第一趟摸着北地的雪,興奮地和我雪戰起來。也帶孩子去嘗嘗北京烤鴨的滋味,哪知他竟喜歡上用餅皮包裹烤鴨蘸醬吃的玩意。讓他試試涮羊肉,看他會否怕了羶騷之味,豈料他竟能和我們爭着吃羊肉。在紫禁城中,我們看細雪在天空慢慢飄下來;在頤和園中,我們在冰封的蘆葦蕩中聽冰雪在湖中骨折般的鳴叫;在北大結了冰的未名湖上尋回爸爸當年負笈時引頸以望的那座水塔;在零下十多度的寒風中,去尋找長城窟裏那能傷馬骨的白雪。那個元旦,我們全家都沉浸在暖意洋洋的旅遊氣氛中,然而,過了農曆新年,全世界都囚困在恐慌的氛圍中了。
四年後,該陽了的還是陽了,帶着表面上是恢復了的身軀,全家又踏上了新的旅程。首個全家一同乘飛機之旅又是北京(不用多想行程,景點不外那些,再就是吃、吃,和吃),這次孩子多了個小夥伴一家同去,兩家人同吃共玩得熱熱鬧鬧的,景點的小商店逛得不亦樂乎。到了上長城的那一天,才是見真章之時。
那天天氣也不特別冷,就是在慕田峪的山上,風勢大了些,人也顯得有點瑟縮。始終是陽過了的身軀,體質真的差了一截,連壯如山的自己也有點吃不消,兩個小傢伙竟然都給冷得哭了。結果,千里迢迢來登峰,烽火台也只逛了三個,便草草地下山,涮羊肉去了。
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