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煉  懸疑  冷峻

    ——談《一個和四個》

    藏語片《一個和四個》精煉、懸疑、冷峻，觀照出寒天極地下的正與邪、生存與慾望的對比。

    “中國與葡語國家電影展”特別選映中國最新上畫的《一個和四個》，由剛去世的藏族大導演萬瑪才旦監製，導演久美成列更憑本片獲得亞洲電影大獎最佳新導演。多得萬馬才旦的名氣，港澳觀眾才能看到藏語片，一睹藏族影人的卓越能力。本片似是走入萬瑪才旦的宗教特質，並轉至主流片類型，不落俗套，四個演員及一間屋，構成爾虞我詐的人物對峙。

    一開始的冰天寒氣，咬不開的硬麵包、硬骨肉，率先展現荒蕪人煙、掙扎求存的世界。森林巡護員住的偏僻小屋，突然來了自稱森林公安的男子，目的是追捕盜獵者。兩人互不信任，互相試探，過程中神秘懸疑。往後化敵為友，很有黑色幽默感；好友的到來，帶來暗湧，殺機逼近；第四人的突現，四人關係白熱化，槍頭互向。

    一天的時間四個人物，映照出多變荒誕的關係，人心難測是其中題旨；冰天雪地、貧窮艱苦，逼出人的貪念，因而協助盜獵賺錢，寫實筆觸在此最為簡潔。全片表面描寫人性的善與惡，巡護員人性單純美善，最後只剩他生存，但其餘三人通通抵死？當中有否好人？這無疑為全片提出質問，深思難料的命運，似進入萬瑪才旦影片的主題。

    片長不到九十分鐘，情節簡潔、對白簡約。整體着重影像、表情來替代說話；鏡頭精準到位，緊密有致，有力地表現人物在敵我難分下的緊張狀態，過程半野蠻半鬥智。整體動作不多，卻有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並展現了與世隔絕下的困獸鬥，一種與天鬥、與獸鬥、更與人鬥的原始感。同時編排人物關係逆轉，從而製造強烈戲劇性，質問誰是真公安？誰是盜獵者？一切難料，並透過巡山日誌的撰寫，折射出寫下來的並非真實，仿如是真還是夢的人生，蘊藏宗教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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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