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一格降人材

    社會不斷進步，世界各地爭取人材。何謂人材？這不難解釋，足智多謀之人也。《淮南子 · 主術訓》：“智不足以為治，勇不足以為強，則人材不足任，明也。”這是說：靠一個人的智慧不足以治理好國家，靠一個人的勇武不足以強大，那麼人的才智不足以憑藉、運用，是很明顯的。

    最近的一段日子，報紙鋪天蓋地都是“騙”的新聞，騙得財物動輒幾十萬以至幾百萬元。光是“猜猜我是誰”這種舊手法，竟然還有人中招。騙術層出不窮，說句真心話，這些騙子與大盜都是足智多謀的人材。其才智堪與狀元匹比，所謂“賊公計，狀元才”，此話不假。

    《莊子 · 胠篋》：故跖之徒問於跖曰：“盜亦有道乎？”跖曰：“何適而無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聖也；入先，勇也；出後，義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天下未之有也。”這說明大盜是具備五種知勇和操守的：能猜測屋內所藏的，就是聖；率先而入，就是勇；殿後而出，就是義；酌情判斷是否能下手，這是智；分贓平均就是仁。不具備這五種條件不能成為大盜。相反，偷雞盜狗、三隻手之類的“文雀”，名之曰“賊仔”而已。

    講過《莊子 · 胠篋》，聯想到龔自珍《己亥雜詩》第一百二十五首，詩云：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瘖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材。

    詩是說：如今神州都需要有生氣，萬馬齊瘖、無聲無息的局面是可悲的。我奉勸天公老爺重新振作，讓人材大量湧現，而人材應是不拘限於一格的。既是“不拘一格”，那麼騙徒、大盜這類才智，若然得到好好的利用，試問有頭髮誰願做鬎鬁？不過問題的癥結還是要從好的教育開始，配合淳風美俗的環境。昔鄒韜奮《不能兩全》引吳曉晨信：“既是天賦他聰敏的資質，要削足就履般來受這特殊環境的支配，楚才晉用，那是不可能的。”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