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拿手的好戲

    “哥哥”、“辣士利”、“張國榮”！請問：他最拿手的好戲是甚麼？已有幾萬字形容和讚嘆……兩字而已：牀戲。

    國際大導關錦鵬，《胭脂扣》導演，受訪直言：阿梅與張國榮在煙牀上的纏綿戲，一鏡直落，哀感頑艷，“看到我儍咗”；關導記憶猶深：“張國榮一手攬實阿梅，郎情妾意，另一隻在阿梅身上游走……”關導話：儍咗，隻手在阿梅身上游走，不限區域，隨意由之，非常自然。因事前無議定，要由女主角批准的。一旦抗議投訴怎辦？於是再來一次，潔本！兩人煙牀上照樣纏綿，張國榮隻手依然在阿梅身上各部位游走。演得自然，觀衆看得舒服，無突兀感覺，戲味都在骨子裡滲出來的。哥哥牀戲太拿手了，僅此一部；雖然，之前《烈火青春》等都有牀戲，太爆火，欠缺輕搓慢燃的情調……

    華語片，有兩場牀戲馳譽國際，與《色，戒》衝鋒陷陣式太相逕庭。《胭脂扣》滋油淡定，邊抽煙邊談愛，男主角的手，在女主角身上游走，中人欲醉，阿梅表情銷魂蝕骨，何等享受。捧得影后角色是“情場烈士”；張國榮沒得奬，調情聖手又如何，“情場的逃兵”……

    《胭脂扣》後，張國榮影壇大紅大紫，要多謝阿梅“以身相許”形式獻出一片之恩。劇本定稿，“如花”阿梅，“十二少”鄭少秋，還有三個當紅小生選擇。阿梅建議：張國榮！老闆與導演頭都大，他是新藝城基本演員，不可能過檔成龍的威禾。“不可能任務交畀我。”阿梅果然圈中巾幗英雄。她走上新藝城講數——“我為新藝城拍一部戲，你們放張國榮一馬，為我拍一部戲。”當時，梅艷芳與張國榮交換一部戲，不平等的。但，如果不是哥哥做對手，阿梅能演得戲眞情更眞麼？關導説，從未見過如此眞情流露得不似戲！

    《阮玲玉》，鐵定梅艷芳擔演，萬事俱備，阿梅只提一個要求：在香港拍！關導矢志不移，《阮玲玉》一定要在上海拍，才有三十年代韻味……張曼玉上陣，奪了柏林影后，阿梅變相捧出了兩個奇才。對不起，本來紀念哥哥，竟然紀念梅艷芳，能分得開嗎？

    高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