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乸會上樹

    兒時讀過白居易《有木詩八首》，其中一首是：“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標。偶依一株樹，遂抽百尺條。託根附樹身，開花寄樹梢。自謂得其勢，無因有動搖。一旦樹摧倒，獨立暫飄颻。疾風從東起，吹折不終朝。朝為拂雲花，暮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學柔弱苗。”

    原來一棵巨型的大樹都是靠不住的，那麼泰山應該沒問題了，這是從表面看。有謂“穩如泰山”，只不過是片面之詞。我曾聽過“泰山崩於前，其色不變”之說，不變的只是那人的面色，畢竟泰山是崩了。孔子曾過泰山之側，竟有婦人哭之而哀。此婦隱居於泰山之側，本意是希望藉泰山之穩重得到庇蔭，又豈有料泰山之側是猛虎出沒之處。

    大樹靠不住，泰山也靠不住。那麼甚麼靠得住？用粵俚答覆你這問題：“乜乜靠得住，豬乸會上樹。”豬乸會上樹？信不信由你。話分兩頭，我的確見過一隻肥豬掛在樹上的視頻，那是幾年前發生在本澳的事，當時颱風襲澳，通街水浸，竟有一豬被沖到樹上卡住。這並不是豬會上樹，亦不知這是豬公還是豬乸。所謂“豬乸會上樹”不過是網友加上去的談笑之資。

    泰山曾否崩過？只是從“泰山崩於前其色不變”這句話而得知。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不過山崩地裂的情形確是時有所聞，鄰埠旭龢道的山崩塌方，整座大廈被摧毀的慘劇，記憶猶新。周一讀報的第一版頭條寫道：“斜坡維護響警號”。當然不是無的放矢的“大喊十”，這段新聞在大題之上更有眉題：“海邊馬路塌山泥，波及一車無人傷。”

    有謂“欺山莫欺水”。山豈可欺？特別是火山，或者是山洪的爆發，正如鄙語所說：“講笑歸講笑，屙尿歸屙尿。”據報道，全澳二百六十斜坡有風險，“曲突徙薪”之議應記取！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