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不外是一條蟲

    現在說的是“豪”字韻部的故事。句云：“禹承虞舜”、“說相殷高”。後一句末字為“高”，故屬“豪”韻。第一個典故是“禹”的事跡，在說到其事跡之前，說些題外話，其實也是與“禹”有關的，那就是“禹”字作何解。

    《說文》：“禹，蟲也。從厹，象形。”說禹是蟲，不奇。凡人都是蟲。《大戴禮記 · 易本命》：“倮之蟲三百六十，而聖人為之長。”連聖人都是倮蟲。王充《論衡 · 遭虎》：“夫虎，毛蟲，人倮蟲。毛蟲飢，食倮蟲，何變之有？”不過禹雖為蟲，但徐灝說：“禹為蟲名而從獸足：厹。義不可通，疑當從虫、從九。蟲行屈曲，故從‘九’也。”《列子 · 力命篇》：“偊偊而步”。偊偊，即踽踽，孤獨行走也。因為年代久遠，禹的事跡，甚至他本人都被傳為神話，說他母親夜晩獲得月精石，有如薏苡，呑下去生禹，故禹姓姒氏。我翻閱《說文》，把禹打回原形，不外倮蟲而已。但並非對禹不敬，蓋“倮之蟲三百六十，而聖人為之長”。

    關於大禹治水，三過其門而不入等事跡，人們都耳熟能詳，就此略過。

    至於“說相殷高”又是另一個典故，《千字文》有“說感武丁”之句。“說”，不是動詞“說話”的“說”，而讀作“悅”，是人名“傅說”。而“殷高”是殷高宗，即武丁。《千字文》說的“說感武丁”，是傅說與武丁交談，被傅說的真知卓見所感動。據《帝王世紀》載：“（武丁）見築者胥靡（服勞役的犯人）衣褐，帶索，執役於虞虢之間，傅巖之野，名說。”由於兩人交談，武丁受到其言詞感動，舉以為相，從此殷朝出現了中興局面。“說相殷高”，即是說：傅說（說）被舉為丞相（相），乃殷高宗武丁的丞相。我國古語有謂：“禮失求諸野”，此話不假。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