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節歌》之回憶

    在法國廈浪德省尼奧爾市舉行的“第二十屆歐洲青年樂團藝術節”到了最後階段。八月十八日，忽接我要在“閉幕音樂會”上，指揮我帶去的兩個合唱團，與來自法國、波蘭、斯洛伐克三個樂團，合作演出剛剛寫出來的藝術節《節歌》的囑託。

    八月十九日甫拿到譜子，合唱團即分聲部排練，接着試了合拍。我當然談不上深入鑽研，只憑感覺行事；但即使對法文歌名和內容一無所知，也以為《節歌》寫得不賴，定能為人所接受。當天下午，便與一律為年輕樂手合排。由於人多，只能在藝術節大本營的露天進行。為了讓也是甫拿到譜子的樂手有個初步認知，我從頭至尾合排了三次。前奏原有四小節，在旁督練的藝術節副主席着刪去第一小節，但有些樂手卻只奏兩小節；而臨末當我已收束時，竟還有個別銅管咆哮，細看譜子，有一個小節中有兩拍休止，但演奏時有的休止、有的不休止，於是糊塗一塌。八月二十日則再次合排，情況的確霍然好些！但某些缺失仍然莫可名狀。

    八月二十一日晚，“閉幕音樂會”在尼奧爾大劇院響起。在所有指揮上台接受獻花後，我被邀請上台指揮當晚最具份量的《節歌》。樂手坐或站着，唱者則在樂手前邊。不像通常那樣，唱者站在舞台後的台階上，樂手在唱者前邊坐着。在眾所矚目之下，雖有個別細節與我的心思背馳，但總算煞有介事地由始至終，並贏得聽眾的熱烈掌聲，甚至帶節奏的掌聲。我無所適從了！幸虧藝術節副主席一直緊張地站在台側，我趕緊上前向其求助！只聽見他“嘰哩咕嚕”一番，意思是請我再次指揮，總體當然比第一次好！但收束時仍無法滴水不漏，問題竟又出在那可恨的兩拍休止時。不過，掌聲仍然莫名究竟地久久不息。含冤忍屈地下台後，有聽眾即安慰我：“大家都認為很不錯，氣氛更是好極！合排只有兩次，難能可貴了……（二之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