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尼采的誤會

    今日，很多對尼采思想的誤解雖然已被釐清，他最為人知的一句話是“

    神死了”（又譯：上帝已死）。 佐治 · 莫根，一位研究尼采的著名學者，他的《尼采的意思是甚麼》是研究尼采哲學重要著述之一，說：“毫無疑問，尼采哲學主要的前提是無神論”，認定這句話是尼采哲學的主要前提、思想的核心，卻仍然被不少人誤解。

    另一位研究尼采的學者，亨利 · 大衛 · 艾垠說：“‘神死了’這句話在（尼采）而言，基本的意義並不是反宗教的。像威廉 · 詹姆士（美國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著名心理學及哲學家）一樣，尼采因為不信而感到難受苦痛。這是他和坊間一毛錢一擔子的無神論者，和‘不可知論者’截然不同的地方。對這些不信者而言，否定神的存在和否定人首馬身的神話動物的存在，無論在意義上，抑或重要性上都沒有絲毫的分別。”

    一般人對尼采“神死了”這句話的誤解是甚麼呢？上面兩處引文為我們提供了答案。我們先從艾垠的引文說起。

    坊間一毛錢一擔子的無神論者否定神的存在，就像否定神話動物的存在一樣，神就像神話裏面的人物：雷公電母，存在與否既沒有任何重要性，也不合科學，是種迷信。然而，尼采說“神死了”並不是從科學的角度去看，並不是因為他認為科學日漸昌明，繼續相信神的存在是違反科學的迷信。

    考夫曼對尼采“神死了”這句話的解釋最是體貼尼采的心意，他說：“事實上，尼采並不是說：一直以來，你都聽到天地間有位神，而我實實在在地跟你說，神根本不存在。他說的是：神死了。這是宗教的語言，……（並且，隱隱然）暗示神曾經一度存在過。”

    陳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