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歌更動人

    一天辦公室某同事無聊，隨手播放音樂，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粵語流行歌曲徐徐響起，大家都樂了，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好不容易靜下心工作，還是隱約聽到每個座位上都有自娛自樂的哼唱聲。時下的流行歌也不乏動聽之選，但舊歌——舊歌是不同的。無論是陳慧琳的溫柔、劉德華的瀟灑，抑或是Twins的活潑，都叫人百聽不厭。

    有人說，從前的創作人有心思、有才華，所以每首歌琅琅上口，時隔多年仍然記得。我卻認為，那是因為從前的年輕聽眾心無旁騖，日聽夜聽，而且記性好，漸漸刻入腦中。不少中年人士還是背得出《木蘭辭》、《將進酒》和《水調歌頭》等，除了因為那詩詞寫得好，也因為我們學背之時不過十多歲，正是記憶力好的時候，所以至今不忘。

    彼時年輕有熱情，加上科技不發達、零用錢也欠奉，喜歡一首歌，便把歌詞抄下來。尚記得案頭那台小巧的收音機，本是媽媽買給我錄下英語單詞和課文，結果我把錄音帶的甲面用來溫習，乙面用來娛樂。通過大氣電波，每聽到一首愛歌，便立刻按着錄音功能，屏息捂嘴等整首歌錄完。一天接一天翻聽，邊聽邊寫，聽默出滿滿一本歌詞簿，連間奏出現的讀白都寫得清清楚楚。若干錯別字無可避免，但那誠意無比真心，如此專心且勤功，自然記得每句歌詞。

    每一個年代都有舊歌，因為我們是這樣走過來的。白光沙啞的聲音很動人，鄧麗君的甜美又何嘗不是？彭羚的溫婉和王菲的高亢更是另一種感人肺腑。好歌那麼多，好聲音也那麼多，我們在旋律中記取的不只是那些美好的音樂，更是單純的自己。那時的愛與不愛都那麼純粹無害，有閒情聽歌的我們也不過為成績和暗瘡苦惱。蘊含青春的聲音在辦公室裡迴盪，日常少不免搬弄是非、鑽營傾軋的同事們，也變得和藹可親。

    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