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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關重要的“山後”如何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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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報紙日期:
2022 5月2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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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關重要的“山後”如何解讀?

中日關係史研究學者 黃天

    正確解讀巡台御使黃叔璥所記“釣魚台”兼駁黎蝸藤等——

    至關重要的“山後”如何解讀?

    辨證四:至關重要的“山後”應如何解讀

    來到最後兩句文字,筆者將其編列為第組港口。而這兩句文字的句讀,有不同的標點:

    (甲)“山後大洋北,有山名釣魚台,可泊大船十餘;崇爻之薛坡蘭,可進杉板。”

    (乙)“山後大洋北,有山名釣魚台,可泊大船十餘。崇爻之薛坡蘭,可進杉板。”

    其分別是山後大洋北所指的地方和崇爻所指的地方是否有關連。認為有關連的學者包括鞠德源,黎蝸藤等,故以(甲)式分號作標點。認為不相關連,而是迴異兩地的,以句號分斷開,就是筆者提出的(乙)式解讀。

    “後山”和“山後”不同

    (甲)式解讀是把“大洋北的釣魚台”和“崇爻之薛坡蘭”扯近,用作旁證,以增加說服力。鞠德源為證明大洋北的釣魚台,即今天所指的釣魚台,卻牽強地稱“薛坡蘭即橄欖山”,犯上畫蛇添足之弊。此說已被眾多學者推翻。

    將釣魚台和崇爻之薛坡蘭扯在一起的,還有黎蝸藤。不過,他拉出的崇爻薛坡蘭,不同於鞠氏的橄欖山。因為黎蝸藤首先就對“山後大洋北,有山名釣魚台”,提出質疑,認為黃叔璥所述的釣魚台,並非今天爭議中的釣魚台。他拿“山後”作切入點,同時也是大家非常關注的“關鍵詞”。黎氏自問自答:

    “這裏的‘山’到底指甚麼呢?”接着解釋:

    “其實‘山後’既可以是一個專有名詞,也可以特指某座山。如果是前者,在清朝,‘山後’這個詞特指台灣中央山脈以東的地帶。在潘繼道的《清代台灣後山平埔族移民之研究》中,對‘山後’的地理範圍有過詳細的解釋和總結:不同時代的著作中,山後的具體範圍有所不同,但都是指台灣中央山脈以東沿海和台北平原以南這一區域。廣義的範圍包括現在的宜蘭、花蓮和台東三縣,從南澳到恆春。狹義的範圍則指現在的台東一帶,即台灣東海岸的中南部。文獻中也有先說某座山,再說山後的情況。這是因為台灣的山專指整條中央山脈,但中央山脈又由從北到南的多座山組成。所以,有時先說某座山,再說山後,就是指中央山脈的某座山的東面,這樣所指的範圍就更為明確。”

    這是蝸藤對“山後”一詞的解釋,而且一再引用潘繼道的論文《清代台灣後山平埔族移民之研究》,以說明“後山”的範圍分廣義和狹義。

    我暫不論“山後”的範圍,也未有拜讀潘繼道的論著,但從蝸藤的轉錄來看,可發現潘繼道的題目名是用“後山”,而論述時,則全部用“山後”(已加着重號)。這是有混淆的。不要以為“後山”和“山後”的含義都一樣,其實是有分別的。下面將詳作解說。

    黎鄭論說站得住腳?

    結合“薛坡蘭”的方位是在台灣東岸;而“山後”的範圍也在台灣東海岸的中南部(甚至是廣義的宜蘭、花蓮、台東三縣),於是蝸藤就作出如下的結論:

    “假定這個山後是指台東,山後大洋自然指太平洋。從邏輯上,無法排除這個‘釣魚台’就是現在的釣魚台的可能,畢竟釣魚台也在太平洋之中,而且也比台東要北。但這樣解釋顯然十分牽強。因為照此不也可以說日本也在山後太平洋北(太平洋中且比台灣更北)嗎?退一步說,即便這樣能夠勉強解釋釣魚台這個地名的問題,卻也無法解釋為何所有的方誌都把‘釣魚台’和薛坡蘭並稱的事實。薛坡蘭是台灣東岸中部偏南的地方,與現在的釣魚台相距甚遠。因此,更為合理的解釋是:這裏的‘釣魚台’並不是指現在的釣魚台,而是台東中南部薛坡蘭附近的某地。這樣一來‘釣魚台’和薛坡蘭都在台東中南部鳳山縣不遠的地方,與書本與地理吻合。”

    黎氏為加強他的論證,更引用台灣的誌書來作說明:

    “薛坡蘭真有其地,就是指台灣東岸中部的秀姑蘭溪入海口的小島,原住民阿美族稱為‘芝波蘭’,意思是‘在河口’。後來一系列的書籍中記載為‘泗波蘭’、‘薛波蘭’和‘秀孤鸞’等。崇爻也真有其地,它是薛坡蘭附近的山名。這條秀姑蘭溪在台灣東岸的中部,離現在的釣魚台距離甚遠。一七六八年余文儀的《續修台灣府誌》中,就有記載崇爻山:‘崇爻山:在傀儡山後,不知里程遠近’……一八五二年《噶瑪蘭廳誌》中在縣界外的地理進行描述時,對‘崇爻山’和‘薛坡蘭’都有非常詳細的記載,並寫明屬於鳳山縣界:‘界崇爻山後傀儡大山之東’,‘泗波蘭有十八番社,與奇萊連界。《府誌》作薛波蘭,屬鳳山縣界,亦在崇爻山後文’,因此薛坡蘭的地點是非常確定的。

    《噶瑪蘭廳誌》中對宜蘭界外是這樣描述的:台灣東岸,宜蘭位於最北,其南面是奇萊(今天的花蓮),再南面是薛坡蘭,再南面是卑南覓(卑南是台灣一種原住民,分佈東台灣南部現在的台東縣),最後是極南端的沙馬磯頭。”

    黎再強調:“所以山後,並不是指台灣島的後面,而是一個特定名詞,指台灣中央山脈以東,也就是台灣東岸。”

    而黎蝸藤更拿鄭海麟來說話,說他“再次研究與我列舉出來類似的史料之後,亦改變了說法,認為此‘釣魚台’非彼‘釣魚台’。”

    鄭海麟是著名中日關係史學家,也是研究釣魚島問題的資深學者,有非凡成就。

    他對《台海使槎錄》的解讀,引出夏獻綸《台灣輿圖》之《後山輿圖》及劉維茵整理之《清代東部後山圖》等文獻,並聲稱:“山後”亦可寫作“後山”。而山後是指今之台東、花蓮、宜蘭三縣地帶,“崇爻”為這一地帶其中之一座山脈,“薛坡蘭”則是這座山脈下面瀕臨大洋的一個港口。

    鄭氏又將第組港口“再鳳山岐後、枋寮、加六堂”等對照成今天的地名。並認為“所記各港口的順序排列,正好是由西南部的高雄市經屏東縣,繞過台灣最南端的鵝鑾鼻轉向東海岸,然後由南往北,經台東縣、花蓮縣、宜蘭縣,沿途所記地名和港口皆在台灣島內。”又將“鳳山”視為“鳳山港。”

    以上是黎、鄭二氏的論說,似是有理有據,但能否站得住腳?(七)

    中日關係史研究學者  黃天

    註:

    參考自遠流台灣館編著《台灣史小事典》,遠流出版事業有限公司,二○○○年,三十五頁。

    同註⑩引書《釣魚台是誰的?》,五十九頁。

    黎蝸藤引用潘繼道的著作,兩次標出的題名,都是《清代台灣後山平埔族移民的研究》。

    同註⑩引書《釣魚台是誰的?》,六十三、六十五頁。

    同註⑩引書《釣魚台是誰的?》,六十二頁。

    同註⑩引書《釣魚台是誰的?》,六十二頁。

    同註⑩引書《釣魚台是誰的?》,六十七頁。

    參見鄭海麟著〈黃叔璥《台海史槎錄》所記“釣魚台”及“崇爻之薛坡蘭”考〉,載於《海峽評論》,台北海峽評論雜誌社,二○一三年五月號,五十頁。

    同註鄭海麟論文,五十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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