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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叔璥巡台著《台海使槎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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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報紙日期:
2022 5月1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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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叔璥巡台著《台海使槎錄》

中日關係史研究學者 黃 天

    黃叔璥巡台著《台海使槎錄》

    ——正確解讀巡台御使黃叔璥所記“釣魚台”兼駁黎蝸藤等    (二)

    黃叔璥(一六八二至一七五八年)①,字玉圃,號篤齋,順天府大興(今屬北京)人。《清史稿》無〈傳〉,但他的長兄黃叔琳(字崑圃)有〈傳〉可窺②。〈傳〉中所記,黃叔琳於康熙三十(一六九一)年,殿試高中第一甲賜第三名進士及第(即探花),從此出仕任官。〈傳〉內提到:“其弟御史叔璥巡視台灣,過杭州,僕閧於市,叔琳(時任巡撫)皆罪商,有死者。”此事因遭告發,叔琳被解任。後來查明叔琳沒有偏袒,重授新職。而叔璥亦與事無涉。

    黃氏一門三進士

    長兄黃叔琳有〈傳〉,或與他的功名和仕途有關。然而,黃叔璥的才華,絕不在乃兄之下。叔璥兄弟姊妹繁多,他排行第五③ ,除長兄叔琳外,另有二兄一弟,分別是叔琬、叔琪、叔瑄。康熙四十八(一七○九)年,黃叔璥與二兄叔琬(象圃),同登己丑進士。因此,他們黃氏一家,早有“一門三進士”的美譽。

    黃叔璥在翰林院任事不久,即外派至滇,任户部雲南司主事。在滇讓他有機會接觸到雲南的小數民族,取得跟原住民打交道的經驗。康熙五十四(一七一五)年,他被調任為湖廣道御史,後再轉任浙江道監察御史。康熙六十(一七二一)年,朱一貴之亂平定後,晚年的康熙大帝馬上欽派黃叔璥和吳達禮,前往台灣巡查察訪。行將四十的黃叔璥,銜命巡台,最終竟成就了他一生中最輝煌的事業。

    康熙六十一(一七二二)年二月十一日,黃叔璥領旨南下,由京城出發,過盧溝河,經涿州,抵河間府,入山東,轉至沂州郯城。三月七日,進江南界,至淮陰縣,達寶應縣。又從高郵到伯宛陵,轉乘舟舫,隨波而下,經三汊河、瓜州、鎮江、富春山等,先後夜泊新豐、無錫、嘉興、桐盧、衢州等名所。途中遊了虎丘、西湖等勝蹟。四月初八,入福建界。五月初一,祀神祭媽祖。初六登舟,因風受阻,延至十三日始啟航,但連日仍遇狂風驟雨,怒濤奔吼,幾經停泊轉棹,至六月二日午後,才進鹿耳門。

    全程三個多月,黃叔璥沿途撰寫了日記。抵台後,即成《南征記程》一卷。內裏雖少了風土人文的描述,卻於地名溯源,有頗長記敍。而最重要的是,展示了清代由京城南下至江南、福建的途程,不失為研究清代交通史的重要資料。

    南巡北訪初稿成

    黃叔璥和吳達禮抵台履職,原定任期一年,但因康熙帝於十一月駕崩,雍正即位,新令自有緩急,黃、吳巡台御史的任期,便多延一年,直至雍正二(一七二四)年五月,才離台返京。

    叔璥有抱負,沒有打算簡單交差了事。兩年任期,他在台灣南巡北訪,深入番社,了解原住民的文化風習,關心他們落後困苦的情況。又親臨各水道哨口和山嶺險隘,察地形,審攻守,然後參閱前人的著述,燃燈握管,不待時光輕過,及至任滿歸航,《台海使槎錄》初稿已成。

    雍正年間,叔璥官運未見亨通,常閒居家中,卻給他用心繕正初稿的機會。乾隆元 (一七三六)年,叔璥將《台海使槎錄》付刻。與此同時,他又得到乾隆起用。至乾隆十六(一七五一)年,黃叔璥告老辭官。七年後病逝,終年七十六歲。

    《台海使槎錄》分三子目八卷。卷一至卷四〈赤嵌筆談〉、卷五至卷七〈番俗六考〉、卷八為〈番俗雜記〉。《四庫全書提要》有評:“叔璥裒輯諸書,參以目見,以成此書。於山川風、民俗物產,言之頗詳;而於攻守險隘、控制機宜及海道風信,亦皆一一究悉;於諸番情勢,尤為賅備。”

    成重要文化著作

    《台海使槎錄》所記諸番的風習情勢,乃親訪目見。而最關要之處,是作為御史的黃叔璥,沒有用輕蔑歧視的眼光來看待“土番”,甚至予以同情,反指啟釁多由漢人——“內山生番”,野性難馴,焚廬殺人,視為故常。其實啟釁多由漢人。如業主管事輩,利在開墾,不論生番熟番,越界侵佔,不奪不饜。復勾引夥黨,入山搭寮,見番弋取鹿麂,往往竊為己有,以故多遭殺戮。④其意是:漢人為了墾土開地,越界進入生番熟番的地方,毫不饜足,掠奪無遺,更勾結團黨,入山蓋搭寮屋,看到土番弋得鹿麂,便竊為己有,所以遭遇到殺戮。叔璥又舉出:“小民深入內山,抽藤鋸板,為其所害者亦有之。⑤”為免衝突,輙生廝殺,乃議定“逼近生番處”,“豎石以限之,越入者有禁。⑥”即豎立石界,阻止漢人擅自闖入。

    其他指斥商人、通事的欺壓行為,散見多處。黃叔璥以事實為據,毫不袒護,客觀地實錄當時的見聞,又詳述各番社的衣食住行、器用與婚嫁喪葬等習俗,是研究台灣原住民歷史的貴重文獻。近二十年來,《台海使槎錄》受到各方注目,被評價為世界人類文化歷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至此,不入《清史稿》的黃叔璥,其成就已遠超長兄黃叔琳了。

    中日關係史研究學者  黃 天

 

    註:

    ①黃叔璥逝於乾隆二十三(一七五八)年,史家基本無異議,但他的生年,卻大有分歧,有作康熙十九(一六八○)年,也有作一六八一年,較多傾向於康熙二十一(一六八二)年,筆者暫無深究,遂採一六八二年之說。

    ②參見趙爾巽等撰《清史稿》,中國北京中華書局,二○一八年卷二九八,〈列傳七十七〉,一○二六八頁。

    ③另有一說叔璥排行第四,而筆者研究所得,應排行第五,詳見後文。而叔璥又有一姊和一弟,可據他的著書《南征記程》證之,內有:“後家人回知,甥女於二十一日已卒。吾姊生一男二女,所存止此……”又云:“內兄劉體仁澄觀上人大兄、六弟、姪元懽旅次相聚,甚驩。”

    ④參見《臺海使槎錄》卷八〈番界〉。筆者使用的是嚴一萍的《百部叢書集成》本。

    ⑤ 同註④

    ⑥ 同註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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