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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8版:鏡海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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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報紙日期:
2022 4月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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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麻木虛偽的大學老師

蔣秋至

麻木虛偽的大學老師

    人性的明與暗,有時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筆者曾就職於內地某所大學,該大學在校園內建有教師公寓樓,住在裡面的都是該校的教職員工或員工家屬。大家分屬不同院系,也並非全部彼此認識,但比起外面人員混雜的住宅社區,至少大家都是同一所大學的同事,理論上彷彿應該更和諧互助一些。

    我當時住在四樓。一日,大概中午一點多,我曬在陽台的室外晾衣杆上的綠色棉衣,被風吹到二樓某位老師的晾衣杆上。那時每個樓道都有一個微信群,於是我在微信群給這位老師發消息。我並不認識對方,甚至不確定對方的性別,但是按照大學的管理要求,我們必須在群裡標註自己的房間號和姓名。我用非常愧疚的口脗在群裡給對方發短訊:“×老師,您好,我的一件綠色棉衣掉到您的晾衣杆上了,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我過去取。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接着,我就一邊焦急地拿着手機等待對方的回覆,一邊時不時地伸出腦袋向下打量我那件棉衣。不到十分鐘,我忽然看到那間屋子有個腦袋探出來——看頭髮像是男士,他伸出手去抓我那件棉衣和他的床單,我一陣欣喜,心想他應該會在微信群給我發消息讓我去取衣服,所以便低頭看手機,沒有收到任何短訊。我趕緊又向下一看,我的棉衣已經被扔到地面的草坪上了。我頓時感到錯愕與震驚,無可奈何地跑下樓去撿自己的衣服。

    到了下午三點多,我的心情漸漸平復了,忽然那位老師在樓道的微信群裡給我發消息:“蔣老師好,剛看見樓下有件衣服,已經被撿走了。”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我幾乎可以說是看着這位大學老師把我的衣服直接扔到樓下,他居然還要在群裡故作好人!這位老師啊,你剛才“麻木”就算了,現在還要來一次“虛偽”,是希望我在群裡謝謝你的好意提醒嗎?我一度想回覆一句:“我看着它又從二樓掉下去,然後就立刻去撿了。”轉念一想,算了,於是回他:“我撿了。”事後,我為自己的窩囊感到恥辱。

    在內地當老師,不論是小學、中學還是大學,要經過一系列的培訓和考試,其中包括職業道德。此外,內地各級學校素來非常重視師生的人格和思想教育。出發點非常好,筆者也真誠認同。因為姑且不說這關係到祖國未來的棟樑將出自哪些(大學)老師的培育和影響,熱愛祖國,關心同胞,創造互助友愛的社區,這些都是溫暖大家日常生活、關乎社會文明進步的事情。即使是非教育工作者,也有責任去共同完成這個使命。然而,遺憾的是,成效並不令人寬慰。

    這段經歷卻讓筆者徹底認清並無奈地接受了一個現實:大學老師總體而言的確是在某個領域具備較高程度的知識和技能,但這並不能說明這個群體的所有人就一定是有道德的人,這就如同絕非每一位政府官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官清官。

    蔣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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