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合唱在山林裏

    三月廿一日，我收到一條訊息：“昨天的朋友圈被《山林裏的春天合唱》刷屏了。”何謂《山林裏的春天合唱》？那是《中山日報》記者詹琪琳記錄、孫俊軍拍攝的文字和視頻。內容是中山市樂力合唱團（下稱合唱團），在五桂山蝦窩嶺的一個高地唱歌的實況。實況在春分那天（三月二十日）播出，隨即圍觀者眾，並流佈國內外。

    兩年多三年來，尤其近一年多來，我被疫情的反反覆覆折磨得透不過氣。在姑守寂寞、莫之所適之時，我偶而會跑到清靜悠遠的五桂山，去尋找能夠吸納新鮮空氣、能夠消歇精神靈覺之處。那天，在和平村背靠蝦窩嶺的腳下，我發現一道明顯有人走過的山路，於是不顧腳力疲乏、體質孱弱地步步登上，並終於看到雖樹木到處不規則地生長着，卻相對平整的一個高地。忽然，童年時聽父親和他的學生在竹秀園村一個坡地的山溪旁、荔枝樹下快樂唱歌的美好情景；一九九七年後，合唱團在奧地利巴德哥依斯恩、戈紹空地，法國夏斯納依野外，德國海德堡街頭，澳門主教山教堂前地……快樂唱歌的美好情景忽地躍出。環顧四周，只見溫潤晴朗的天空，雲遮霧罩的遠山，輕柔搖曳的樹枝，還有蒼涼之美的落葉……孤思默想之後，我心底豁亮地冒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這不就是一個在非常時期適宜唱歌的好地方嗎？

    三月五日春風乍起時，我帶着合唱團到那個高地排練試音。到達目的地，有的汗水涔涔、有的氣喘不止……但轉悠了一陣子，並爲眼前景物所感動後，合唱團員即緩過神來！並分散站着散淡自在的唱歌。歌聲在山谷間迴響着、縈繞着，那分明就是我所盼望聽到的聲音，與山草樹木融爲一體的聲音，與各種不同的鳥叫融爲一體的聲音。於是，我充滿信心地等待着，正式拍攝的那一天。（二之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