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黑色美學
——談《蝙蝠俠》(上)
新版《蝙蝠俠》,不是超級英雄電影,是黑色偵探片。
走出添布頓、諾倫兩個版本的模式,新版《蝙蝠俠》還原蝙蝠俠本是偵探角色,並塗上深深的黑色風格。全片多為深夜場景,開始是類似《二○二○》的華麗末世景象,然後是地鐵、舊樓、窄巷、雨夜,皆為暗黑殘破,連布魯斯榮恩大宅也設計漆黑成哥德式,塑造出污煙瘴氣的葛咸城風貌,這風格襯托人物內心與劇情發展,可見導演的細心經營,以畫面說故事。
故事說的是罪惡城市、人心醜惡,連蝙蝠俠也不是英雄,“我是魅影,我是復仇者”,警察口中“他是怪物”,多角度透視出神憎鬼厭的人物,打破了蝙蝠俠行俠仗義的固有形象。“吸血仔”羅拔畢迪神飾演蝙蝠俠,確有憂鬱氣質,非常適合。片中他因父母雙傷亡而產生怒火,變為私刑者,在黑夜尋找罪人亂打發洩,行徑接近奸角形象。
社會黑暗,人性黑暗,他調查市長競選人被殺,發現謎語人的瘋狂行徑,愈查愈黑,涉及社會高層與自己家族,深陷險境,這完全是黑色偵探片結構。難得的是捨棄連場特技打鬥,拍出向《七宗罪》、《殺謎藏》致敬的黑色電影。這類型在近年已式微,導演將之結合蝙蝠俠故事,以內心、人性、行徑、城市面貌等不同層面營造出強烈的黑色風格,藝高人膽大,具突破意義與藝術美學。
片中的蝙蝠俠,查案多於打鬥,走入犯罪現場追查線索;每查一次,皆與自己有關,過程過關斬將、懸疑吸引,形成貓捉老鼠遊戲;最精彩以貓女作餌,直闖地下俱樂部,其隱形眼鏡等同攝錄機,尋找目標、盤出答案,過程迷離驚險;後段引致龐大的滅城計劃,都與蝙蝠俠有關。
黑色電影向來風格化,呈現出正義無法伸張的罪惡世界,本片拍得無奈,俠與人無法掃除這氣息;好一齣漫改電影,將人與城市緊密結合。
lhaio@yahoo.com.hk
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