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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澳門現代水墨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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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2月2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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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澳門現代水墨畫教育

顧 躍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澳門現代水墨畫教育

    二、澳門水墨畫現代性的

    另一面

    一九五○年代基於內地、國際局勢穩定,粵港澳三地藝術交流頻繁,澳門藝術家結群前往內地寫生,也有了更多精力用於藝術創作和藝術交流,加之澳葡當局對藝術活動在經費上的支持,藝術活動的豐富遠超之前。該時期美術團體除“駱駝美術工作組”,還有“頤園雅集”和以中西兼併、着力培養美術人才的“澳門美術研究會”。

    因此,澳門現代水墨畫有幾個特徵:

    一是受“嶺南畫派”的影響,存在傳統書畫的守望者。如朱鏘、馮萱泰、李汝匡、周雲等以花鳥題材聞名,對傳統繪畫的堅持和對西方文化藝術形式的包容。

    二是汲取西方元素和現代藝術營養,澳門特殊地域孕育下的中西文化融合性,彩墨畫獲得較大發展。如沿襲嶺南畫派推崇的“融貫中西”的甘恒,主張將水彩畫和傳統水墨技法融合,形成獨特風格聞名澳門美術界,為水墨與水彩技法結合邁出堅實一步。

    三是澳門現代水墨畫家的自主和自由性,畫家多為兼職性質,並將繪畫作為一項興趣愛好而維持,並非將其作為謀生的唯一手段,可自由選擇立足中國傳統藝術向現代主義汲取方式。

    四是多元化藝術特徵,澳門與內地密切聯繫以及澳葡政府對美術教育絕對自由和經濟支持,使得澳門美術的發展一直都是自發且穩固的,相較於香港因急躁而轉化為壓迫引發的改變,澳門水墨畫家們擁有了一份閒庭信步和由內在喜好而誕生出的藝術風格,讓中西融合道路上更為明確和自然,澳門現代水墨畫呈現出一種多維度發展形式。

    法國現代詩人波德萊爾把現代性的界定以一種具啟發性的“現代生活”方式和“現代藝術”的概念融合在一起。現代性是帶有一定的時間性、時代性特質,沒有固定的內涵且隨着時代而發生新的變化;同時現代性又是一個自我否定或對過去的否定而不斷創新的現代性。

    當然,在對現代水墨畫藝術語言的研究上,讀者詮釋的力量是極為重要的。

    其一,澳門民眾對內地深厚情感氛圍中,藝術家和觀者在繪畫語言上趨於一致,這種情感通過藝術產生聯繫。澳門特有的文化屬性已潛移默化地形成,一九五○年代之後重心傾向對澳門本土畫家的培養。

    其二,新中國成立後,澳門與內地開展寫生活動頻繁,形塑出澳門美術地域特徵。

    其三,澳葡政府提供經費支持美術活動的開展,澳門文化體系經過長時間融合已然成形,亦是自由的藝術生態,使得澳門美術家有着各自對藝術本質的體悟,澳門美術呈現出塊莖式地發展的態勢。

    溫蒂 · 葛瑞斯伍德(Wendy Griswold)提出“文化菱形”概念,簡單來說以藝術品、創造者、觀者和社會因素組成菱形的四個點,四點兩兩相連形成一個菱形結構,明確表示出藝術與社會之間的關係。

    在其概念裡,藝術由一位或一群藝術家創作的,同時藝術家們又是社會成員,創作出藝術本身不與整個“社會”接觸,僅觸及其中某些特定群體——觀者如何理解藝術或接收藝術釋放的訊號,又並反作用到社會當中。這與觀者的社會地位、面對藝術的態度和價值觀有着密切聯繫,而“社會”作為菱形框架中最為顯著的一個要點,其影響着藝術家的理念和觀者的解讀方向,並最終塑造出藝術的表現形式。這也直接闡釋了澳門現代美術風格特徵的形成。

    三、話語的重置:澳門現

    代美術教育的發聲

    1. 關懷自我的生活藝術

    澳門五、六十年代開始,藝術呈現純粹非理性特徵,從抗戰時期家國主義、民族精神的宏觀性視角逐步向對主體內在認識、感受、需求與願望的關注。

    一方面,產生如此轉變的現象不僅得益於澳葡政府對利益的純粹追求、對澳門永久歸屬權試探後的挫敗及對中國政府的忌憚,使得其對澳門文化藝術發展的自由放任。

    另一方面,得益於澳門人與內地緊密聯繫的同胞情感和三百餘年中西文化的平穩融合及未受戰禍侵害,澳門現代美術教育發展未曾斷裂,呈現出明顯超功利的藝術特徵,來自美術家及民眾自由立場的選擇,促成美術生態對“人自身”關注的審美旨趣出現。即是“將審美創造當成人生當中的一項重要內容,通過對思想、情感、風格及語言表達的藝術化,將不受外在環境約束的內心情感及熱情融入美術創作”。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澳門現代美術呈現多元化、相互融合及守望拓展的多重發展形式,其文化特性的包容屬性成為明顯特徵。澳門畫家對中西文化融合過程中呈現的自由選擇,如山水、花鳥、人文景觀及澳門風景的持續重視,其中雖有嶺南畫派及地志畫的影響,但亦可看出澳門本土及寓澳美術家在此社會及文化環境下的自我關懷,與澳門大眾觀者在人文藝術範疇自我關懷的共性。

    因此,澳門藝術生態賦予的自由立場,促成了其對生活、自我的深入體悟及審美旨趣的構建環境,相較於現代性社會對文化內核的高度重視,使其可被權利、話語及知識所塑造,也造成了文化對人思想及行為的導向和約束。

    2. 美術家“協同”角色與藝術生態的“話語權”

    一是澳門美術家頻繁前往內地開展寫生活動,二是澳葡政府對藝術發展提供經費支持,畫家獲得創作自由,三是澳門美術受到內地美術(嶺南畫派)影響,四是澳門作為具有國際視野的都市與西方國家之間藝術交流頻繁,五是培養澳門新一代美術家為宗旨的培訓機構出現等。

    澳門現代水墨畫融貫中西的思想根植於畫家心中,以彩墨畫為中心探尋與傳統文化聯繫的同時,摸索和西方現代藝術表現力的結合,形成守望與拓展的雙向發展態勢。

    澳門藝術生態在當時是最為自由的,也正是如此自由的藝術生態,促使了藝術以另一種方式發聲成為可能,在沒有其他干預元素的環境中,展現着源自創作者內心的別樣景象。

    藝術的發展本不是可獨立存在的,必將受政治之外的社會、環境及外來思想的影響,正是這些思想因素的個體解讀和表達,和這些影響的多樣性和非統一性,使得澳門現代美術的發展獨具一格並發出自己聲音。(下)

    顧    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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